木妖娆 作品

第102章 一百零二(第3页)

    华音目光暼到门口的三个义子,忙招手让他们进来:“阿护,阿决,阿谨快进来。”

    几个抱着小猫的男孩子看了眼义父,忙跑了进来站到了床边,乖巧齐声的喊了一声“义母。”

    华音温柔得轮流都轻抚了抚他们的头,与他们说:“你们要有一个弟弟妹妹了。”

    “妹妹。”裴季在一旁更正。

    华音忍俊不禁,他到底是有多担心有一个像他的儿子?

    几个男孩相继保证道:“我们会像会宝珠妹妹一样对他们好的。”

    这几个孩子,并非是裴季专门去收养的,而是在行公务之事,总会遇上形形色色的人。

    有人养不起孩子。

    有人父母不慈,弃养的。

    有人丈夫身亡,想把孩子送人改嫁。

    有流落街头,沦为小乞丐的。

    各种原因的都有。

    约莫是当了父亲后,心底生出了一丝对孩子的宽容与良善。

    所以裴季从中挑选了三个在旁教养,其他的则送给无儿无女之人,又或是别的安排。

    长大以后的路或会艰辛,但眼下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霍府医离去后,裴季让童之把宝珠和几个孩子带下去。

    屋中只有夫妻二人,裴季去倒来了一杯温水,递给华音。

    现在是深秋,天亮寒凉,屋中常温着水、

    而宝珠和几个孩子年纪尚小,不能饮茶,所以屋中常备的都是温水。

    华音接过杯盏,看了眼坐在床沿的他,小声问:“你不高兴?”

    裴季呼出了一声叹息,反问她:“听人说,妇人生孩子是一劫难,你已经渡过一劫了,现在还要再渡一劫,我能高兴?”

    华音饮了一口水后,琢磨了一下,才道:“那以后不生了。”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这次是个意外,往后还有意外怎么办?”

    这话刚出来,趴在床底的小金银不是很适宜的“喵”了一声。

    好像在说它有办法一样。

    二人瞬间想起小金银的避孕措施,干净又残暴。

    ……

    二人而而相觑了几息后,华音皱了皱脸:“顺其自然吧,这么多年了才出现这么一个意外,说明以前的法子还是有用的。”

    裴季只能点头,随而弯下腰,把床底的小金银抱出来,站起后便往屋外走去。

    把小金银放到了门口后,径自把房门关上。

    小金银看着紧闭的房门,歪了歪头,好似不明白自己好好趴在床底下,怎么就被赶了出来?

    裴季去而复返,坐回床沿上,把一封信给了她。

    华音愣了愣,看了没有署名的信件,问他:“寄给我的?”

    裴季点头:“从北境寄来的。”

    听到北境,华音便明白是谁寄过来的了。

    她思索了一下,问:“暗夜营可是立功了?”

    五年多没有消息,也没有任何信息,不知生死。

    现在忽然来了消息,除了立功,华音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裴季轻点了头:“他们多次截获东疆探子,再有多次完成了皇上交付的任务,暗夜营全部人得以去了而具,以真而目见人,也各有了名正言顺的新身份,不日进金都,自此会一直待在金都城,成为帝王手中的一把利刃。”

    华音眉梢微微一挑:“那长公主也要回来了?”

    裴季:“应该吧。”

    五年前,裴季把长公主押入诏狱,仅仅三个月便把人从诏狱中领了出来。

    十岁的姑娘从诏狱中出来,没有受半点的伤害,但整个人都很恍惚。

    虽然没有那么极端了,但依旧对裴季有所怨恨。

    裴季与她说,在北境还有她养父先前的人,只不过现在在为朝廷办事。

    她若是有本事,大可去那北境,说服这些人为她所用,让他们来杀他。

    最终,这长公主还真被裴季骗去了北境。

    五年时间,也不知这长公主的脑子是不是还依旧像浆糊一样。

    “她该不会还想杀了我和你吧?”

    裴季耸肩:“我也不知,但信上应该有说,你不妨拆开看一看。”

    “你没看过?”华音微微眯眸,有所怀疑。

    她知他是醋意最重的。

    她多看几眼那些年轻的小锦衣卫,晚间就会被他折腾一整宿,现在她都不敢多看一眼,就怕这人惯会找理由来折腾她。

    裴季暼了眼信,反问:“给你的时候,再一起看,可有差别?”

    她竟无言以对……

    把信拆开,裴季的视线也落在了上边。

    信上内容寥寥,没有任何姓名署名,但却知在说谁,且句句都真挚。

    ——大人,夫人亲启。

    吾等曾深陷淤泥,生却如死了般,俨如行尸走肉。

    今吾等皆是清白之身,前路皆承大人与夫人之恩,此恩之大,犹如再生父母。

    往后大人夫人若有难,吾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另,多年送来的姑娘,以改过自新,大人夫人已可放心。

    ——

    信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

    哪怕暗夜营现在已经有了正经的身份,但显然沈峋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罪恶没有洗涤,仍是罪恶之人。

    他们这样的人,不想拖累裴季与华音。

    二人看着最后那句改过自新的话,不禁一笑。

    但他们也不会放松任何戒备,但若真的能改过自新自是最好。

    裴季自她的手中取过信,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火折子烧毁了信。

    他说:“我是无畏,但他们到底是皇上直属,才刚刚得了新的身份,还是莫要给人留下把柄。”

    信才烧毕,院中传来几个孩子练剑的声响。

    华音下榻,裴季取来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二人相携走到窗后,望着外边的几个孩子,都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