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身上的刀疤(第2页)





叶砚玉的拿铁险些泼在素描本上。




正要开口,却见胥临忽然挺直脊背。




店员正端着虹吸壶走向邻桌,蓝焰在玻璃壶底跃动如磷火。




“走水!”胥临豁然起身,玉带扣撞在桌角铿然作响。




他广袖带起的风掀飞了菜单,修长手指已按在腰间,却只摸到空荡荡的蹀躞带。




佩剑早在穿越时遗落在时空裂隙里。




整个咖啡馆的目光都聚过来。




叶砚玉慌忙拽他坐下,掌心压住他紧绷的小臂。“这是虹吸式咖啡,”她凑近他耳畔解释,“利用的是热胀冷缩原理...”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胥临突然偏过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过她耳垂。




“热胀冷缩...”他重复这个陌生词汇时,喉间震动像午后滚过青石板的闷雷。




叶砚玉突然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靠得这样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箔碎屑。




那或许是从大邺王朝带来的风尘。




当第一口澳白滑入喉间时,胥临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握杯的手势还保持着端茶盏的仪态,指节却被墨色陶杯衬得愈发苍白。




“酷似汤药,却余韵甘醇。”




他抿了抿唇上奶泡,忽然从袖中取出本绢面册子,舔笔疾书:“乙未年四月十七,于异世饮墨色饮子,初尝如鸠酒,再品若醍醐...”




叶砚玉支着下巴看他记录,拿铁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这个男人此刻正为一杯咖啡写下三百字注疏。




暮色透过玻璃幕墙流淌进来,将他锋利的轮廓融进暖色调的光晕里。




竟显出几分汴京夜市的烟火气。




玻璃柜突然传来轻响。




胥临闪电般将叶砚玉护在身后。




却见一只虎斑猫从展示架跃下,尾巴扫过陈列的古董咖啡杯。




他僵在原地,耳尖慢慢泛起薄红:“在下方才...”




“你的拿铁要凉了。”叶砚玉转着杯垫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颈间玉佩。




当胥临终于鼓起勇气尝试拉花时,她悄悄拍下他鼻尖沾着奶泡的模样。




镜头里,穿越千年的大猫猫捧着爱心图案的咖啡。




身后是暮色中的西湖,雷峰塔正在亮起灯火。




胥临执笔的手忽然顿住,伞柄上雕着的双头蛇纹章,与他袖中案卷上的墨迹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