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水(第2页)
“不行,这个是我送给姆妈的礼物。”安安对她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很是反感的摇头,两条小辫子在两颊边晃来晃去:“你可以自己做呀,很简单的。”
晓艳被一再的拒绝,愤怒的大声回击:“这不行那不行,你是故意的吧?等我回去告诉大伯伯大姆妈,看你怎么办?\"
施怀安耸耸肩膀,看也没看她道:“随便你。”
晓艳气坏了,感觉羞耻、愤怒,她带着报复的心态大声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还不是要嫁到我家。我姆妈说了,你以后是我哥的媳妇儿,以后你家的东西全都是我的。”她又恶狠狠的补充道:“你要是不听话,以后没你好果子吃!”
施怀安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做你哥的媳妇儿,施晓艳,你
有神经病吧?”
施晓艳又报复性地大声吼道:“你就是个被捡来的孩子!你的亲生父母根本就不想要你!”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意和嘲笑,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对面的怀安身上。
“你胡说,你才是捡来的呢,你全家都是捡来的,施晓艳,快给我滚开。”施怀安忍无可忍回瞪着她一眼,转过头不再理睬她。
她尽管心中有气,但其实并没有真的动怒。毕竟在这座小城的街巷之间,大人们经常会开玩笑地说自己的孩子是捡来的,而捡到孩子的地方更是千奇百怪:有人说从垃圾桶里捡到的,有人说是挖红薯的时候捡到的,还有人说在厕所里发现了孩子,甚至还有人声称是在剖西瓜时意外捡到的。
这些半真半假、模棱两可的玩笑话,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一笑而过,不会感到惊讶。因为每个家庭似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传说和故事。
但安安却对什么媳妇之类的话很介意,内心感到无比的厌烦恶心,却又无可奈何,有的奇葩亲戚很让人无语。
稍远点的孩子们早竖着小耳朵偷听,有的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早围着河边的施耀祖蹦蹦跳跳地拍掌起哄唱起来:
“小小虫,尾巴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饹白饼,卷砂糖,媳妇儿媳妇儿你先尝,我到后院望爹娘,爹娘来了别让尝.....哈哈哈……”
施耀祖的脸上泛起红晕,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每年他们都会来到大伯父家中“打秋风”,经过多年的来往,他们已经和这里的孩子们玩得很熟稔了。这些孩子都是附近的邻居,大家一起玩耍、打闹,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他比安安大四岁,是安安的堂哥。他姆妈在生耀祖之前,曾生养过两个儿子都没养活,很小便得病死了。所以把施耀祖这唯一的儿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是全家的宝贝疙瘩。
在农村十二岁也不小了,有的订了娃娃亲,有的家里养了童养媳,十五六岁结婚的多的是,领不领结婚证没人管,但只要父母之间过了明路,摆酒请了结婚宴,那才是得到村里宗族亲戚们的承认。
父母对他的亲事很看重,一般的乡下丫头自然是不配,城里的怀安勉勉强强吧,这在他父母眼里是铁板钉钉的事,只要他们张口,大哥家还不得高兴坏啰,只不过孩子都还小不提摆了。
施耀祖对这些事似懂非懂,反正听爸妈的准没错。他是爷爷这一脉唯一的男孩,什么不优先紧着他呢?
如果非要娶媳妇,能娶城里的安安倒是不错的,长大后还可以顶替伯父的工作,吃商品粮。
城里的工作可不容易找了,据说正式工作可以转手卖五百多元呢,相当于别人两年的工资了。
谁不想做城里人呢?他可不想一辈子呆在农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在农村有关系的干部才有办法弄到工作指标,把子女塞进好单位或推荐上工农大学,像他家没什么门路,自然要紧紧攥着伯父这样的城里亲戚。
同姓同血脉的近亲不提倡结婚,但妈妈暗地里和他说过,安安是抱养来的,以后伯父的财产和工作理应给他继承才对,不可能给一个外姓的女儿,肥水不留外人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