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假千金
华瑶又摸了摸她湿漉漉的脸，柔声道：“妈妈去睡觉了，改天再陪你。搜索本文首发: 热小说网 ”
楚晋行上前，推着华瑶的轮椅离开。
沈念攥着两根头发，想要跟上去。
秦琛按住她的肩膀。
沈念转头看他。
他朝她摇了摇头。
沈念流着泪目送楚晋行推着母亲离开，才拿出手帕，把母亲的头发仔细包起来，小心收起，才转身往外走。
上了车，秦琛递了包纸巾给她，看了下表，“过去吃饭，刚好。”
沈念抽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我简直疯了，居然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秦琛目视前方，“梁美琪是冲喜嫁进的姜家，姜家丢失的千金，是梁美琪进姜家之前，另一个女人代yun的。”
沈念拿着餐巾纸的手慢慢收紧，“秦姜两家的婚事，是你母亲和梁美琪定的？”
“不是清冽，是给姜家代yun的姑娘。她是我母亲的师妹，也是战友。有一场战役，她们守的城快要沦陷了，她们一起苦守，快要守不住的时候，那姑娘说，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我母亲说，她发了消息出去，如果她们死了，就让她儿子，也就是我，娶了她女儿，照顾那丫头一辈子。”
“那后来呢？”
沈念这是第一次听说，两家联姻的由头。
“后来，她们撑到了援军来，不过两人都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在转运回去救治的路上被打散了，后来就断了联系。我母亲回国后，发现师妹失踪了，估计没能活着回来。于是她就和姜家正式定下了婚约。不料，姜家千金会丢失。”
沈念迷惑：“那姑娘应该也是军人吧？那她怎么会给人代yun?”
秦琛的母亲是军校毕业。
她的师妹，又是和她一起维和的战友，按理也是一名军人。
“她是姜家养大的，姜家独子出事，成了植物人。姜家需要留后，她为了报恩，帮姜家留了个后。”
“原来如此。”
沈念想到了自己。
她在秦家长大，如果秦家遇上这样的事，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很难拒绝。
秦琛见沈念一声不哼，问道：“要不要做个dnA？”
沈念摇头：“不用。”
她相信她和华瑶是亲生母女。
“你有你母亲师妹的照片吗？”
“有。”
秦琛语音控制，发了两张照片给沈念。
照片中的年轻女人，明媚中又透着一股英姿飒爽，和母亲的相貌迥然不同。
但沈念想到母亲藏在发际线里的一条疤痕。
楚晋行说，那条疤应该是整容留下的。
还说，母亲的脸颊骨受过重创，现在的相貌是通过手术修复的。
修复过的相貌，和原来的相貌，未必相同。
沈念想到母亲广博的见闻，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两人返回旋转餐厅。
沈念不是第一次来这家旋转餐厅吃饭，但每次来，俯视着下方璀璨的灯光，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秦琛订的是烛光晚餐。
桌上的烛光，衬着落地窗外的灯光，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气氛很好，即便沈念心里压着很多事，仍然感觉到了带着温馨的浪费。
饭后，沈念拿出画着小玉坠的便笺纸递到秦琛面前：“你还记得这个吗？”
当年，她把玉坠给出去的时候，虽然年龄还太小，但那时她饿得厉害，而那位看上去凶凶的小哥哥是第一个给她们东西吃的人，即便随着年龄增长，那个年龄段的绝大多数事情都不记得了，但那件事和小哥哥的眼神终究给她留下了些模糊的记忆。
只不过，她被秦琛捡回去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小哥哥。
后来，他问她，怎么没看见小玉坠，她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凶凶的小哥哥。
那时，她觉得她用小玉坠和他换了吃的，即便小玉坠回到她手里，但他没有说过把小玉坠送给她，小玉坠就仍然属于他。
她弄丢了他的东西。
所以，当他问起的时候，她很内疚，告诉他小玉坠摔坏了，他也就没再多问。
现在回想，他当时应该以为，小玉坠摔不了，碎片被她丢掉了。
秦琛接过便笺看了一眼，点头：“记得，怎么？”
沈念说：“以前我表姐冯婉莹想抢我的玉坠，我不给，小玉坠是在争抢中摔到地上，成了两半，然后又被她用脚踩成碎片。不过稍大些的三两个碎片，拼起来，能看出大致形状。”
“对了，我表姐冯婉莹就是现在的姜家千金姜婉莹。”
秦家把两家联姻看得极重，秦琛也不反对。
她不知道秦琛是否也和秦家其他人一样，人品在利益和承诺面前无足轻重。
所以搁在以前，这些话，她不会说。
但现在秦琛公然拒婚，老爷子也没有反对，那么姜婉莹的那些恶行，她也就不再隐瞒。
哪
怕之后，两家联姻照旧，起码她告诉过他，姜婉莹是什么样的人。
秦琛眼底有寒意一闪而过：“那些碎片在哪儿？”
她把玉坠给他的时候，还小。
但他看得出来，她对玉坠是很珍爱的。
也正因为珍爱，才会拿出来报答他。
他捡她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小玉坠。
曾想过，可能另外有人施恩于她，她拿去送给别人了。
为这事，他心里不舒服了许多天。
最后实在压不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向她问起小玉坠。
她说摔坏了。
那时，她难受得大眼睛里全是泪。
他知道她没有骗他，他不想她哭，就没再问了。
“我把用布包起来，埋在门外的树下。布包里，还有一个用我的头发做的小稻草人。住进秦家以后，我悄悄回去挖过，可是没有挖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琛狭长的眸微眯，把画着小玉坠的便笺纸折起来，收进口袋。
“我会给把坠子找回来。”
沈念点头：“嗯。”
玉坠碎了，但有两三块碎片有小指甲盖大小。
那玉的成色很好，若是被人拿去，定不会随便丢弃。
找技术好的师傅，重新打磨，能用来做戒面或者用来镶嵌耳环和项链坠。
这些年，她一直留意着冯家的人，并未见到他们拿碎玉出去加工。
也没见到他们佩戴的首饰中，有那些碎玉改出来的东西。
时间一长，她想碎玉可能并没落到冯家人手中。
可梁美琪的出现，再加上母亲以前说过的那些疯话。
她知道，碎玉确实是落在了冯家人手上，而且有极大的可能，冯婉莹是靠着碎玉成了姜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