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乖一点,我的女...(第2页)
梦境从我步入塔顶祭坛的那一刻起骤然变得昏噩。
当我手持火炬,点燃了祭坛上绘制成命运之轮的齿轮,在火焰如龙息流窜过那深镌入祭坛刻纹的轮盘之时——
无数箭镞破空而来。
直直瞄准了我唯一脆弱的命门——那颗和人类的心脏一样温暖跳动的,女巫之心。
我踉跄着向空无一人的后方倒去,从数百米之上的高塔顶尖倏然坠落。
像翼根被羽箭撕裂所以无力挣扎的白鸟,在地心引力的拉拽下凌空急速下坠。
失重感和心口处撕裂淋漓的痛和凛冽的风一同将我包围(笔趣阁小。说)_[(.co)(com),
穿透。
我坠入进了塔底暴动的人群深处——无以复加、千刀万剐的剧痛将我撕裂。黑暗如潮水在眼前蔓延。
随之一同涌上心头的,还有比纯粹的恨意,还要浓烈的毁灭欲——因疼痛和背叛而滋生。
梦境里,我被我所守护着、祈福着、保守着的那群人,背叛得彻底。
***
我睁开了眼睛,鼻息间萦绕着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
还有花香。馥郁甜腻的花香将医院病房独有的冰冷味道冲淡了不少。
不知道是哪些爱慕者送的花束堆叠在一起,还有其他慰问礼物和贺卡一同堆放在床脚。
透明的药水从吊瓶里滴答着落下,顺着输液管安静地流进我的血管里。
——血。
我渴求温热黏稠的血液从指缝流过的触感。
疯狂的毁灭欲窜涌在我的四肢百骸。
就连视网膜所触及的世界,都被浅浅覆盖了一层鲜血那般的殷红色泽。
我‘腾的’坐起来,冷漠地拔掉还插在手背静脉里的输液针头。
守在我一旁打着瞌睡的阿呆鸟听见动静,顿然抬起头:“诗音,你醒了!中也刚被boss叫走,马上就——”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垂落在床边,连着输液管的针头,然后又看了一眼透明吊瓶里还剩下一大半的液体。
“诗音,你……在做什么啊!”
我跳下床,避开了他的视线,无视了他的阻拦。
我不敢对上阿呆鸟的眼睛。
我不能在这一刻,对上任何我熟悉的认识的人的眼睛。
我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这样一个连平日里的我,连黑泽诗音自己都感觉到陌生害怕的自己。
我不想,也不能展露出这样一面,在任何人面前,除了一个已经看过我失控这一面的,我的男闺蜜。
“太宰在哪里。”
我低着头,望着光脚踩在地面上自己腻白的脚趾,漠然地轻声问道。
趾头上涂着粉莹莹的指甲油,有的莹粉色已经剥落了,露出来了趾甲本身的柔嫩光泽。
是一周多以前,我缠着前男友撒娇着开玩笑让他为我涂的。
“别的男朋友都为女朋友涂指甲油呢,我也要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