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陆 作品

第182章 少用忠心来掩盖你的私心!(两更合一求月票)(第3页)

 

上头简简单单写着:若翻案,我不好,阁下亦不好。

 

“竟还转头威胁上我了?”那人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去取的?离安国公府送出来后多久?”

 

侍从答道:“还是老规矩,戌正取的。”

 

“戌正!”那人冷哼道,“安国公府早被围了!确定这字条是早前送出来的那张?”

 

侍从讶然:“您是说,字条被人换了?”

 

“只是换了也就算了,取时没有被人跟上吧?”那人脸色不愉快极了,“临毓的鼻子灵得很!”

 

侍从硬着头皮道:“应当没有。”

 

那人又仔细看那字条。

 

字迹规规矩矩,不是安国公平日手笔,但这也不稀奇,老狐狸不会授人以柄。

 

沈临毓若是想到这一点,换字条时也大可随便叫人来代笔。

 

而字条一旦被换……

 

去取的人没有被跟上?这怎么可能!

 

沈临毓根本不是吃素的!

 

顶多是绕几圈,即便还未绕到他身上,那包围圈也越来越小了。

 

思及此处,心情愈加烦躁。

 

将字条靠近油灯,燃烧成灰,那人嘀嘀咕咕地道:“这字条上的,确实是一句实话。”

 

翻案,对他们来说,真不是好事。

 

“国公爷这般忠心,落到临毓手中,可惜了。”

 

“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的忠臣,定然也不想巫蛊案翻起来,让圣上又难过又难堪吧?”

 

“替圣上去死,对一位忠臣而言,也算是善终了。”

 

“刘笑,你说对吧?”

 

侍从低下头去:“您说得对。”

 

“至于临毓,”那人摇了摇头,感叹道,“我还是很喜欢他,可他与我实在不亲近,上回叫他吃酒都叫不动。

 

他心里装着的全是李嵘,真是奇了怪了。

 

他既这般胡闹,还是不能让他掌着镇抚司了,单枪匹马就够烦了,还给他那么多缇骑,更是随心所欲。

 

年前新宁伯,年后岑文渊,现在又是安国公,哪天抄到我头上来都说不准。

 

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性子,该给他长长记性了。”

 

月西沉,天渐明。

 

今日并非大朝会,金銮殿里却吵得极其热闹。

 

沈临毓作为被“参本”的中心,面不改色,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般不羁姿态,更加火上浇油。

 

永庆帝听得头痛不已,见时辰差不多了,让海公公宣了退朝,又叫沈临毓往御书房。

 

仪仗离了金銮殿,沈临毓没有着急更上去,而是落在后头,请定西侯“借一步说话”。

 

两人行至无人处。

 

见定西侯面露担忧之色,沈临毓宽慰道:“无妨,侯爷应当也留意到了,差不多都是骂我独断妄行,没几个追着掰扯安国公是不是罪有应得。”

 

定西侯道:“王爷的意思是,没人保安国公?”

 

“新宁伯那时,可是十个有七个问我凭什么抄家,”沈临毓哼笑了声,“今儿都不问了,想来也是前阵子被安国公府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弄的。”

 

那当然是“一”,但“二”,他们心知肚明。

 

安国公落在沈临毓手上,大张旗鼓出来护,动静就太明显了。

 

不如算了。

 

反正安国公原就不是“自己人”。

 

时间不多,沈临毓便没有浪费,直接问了昨日状况:“闻嬷嬷送章夫人到镇抚司时,我只简单听说她在广客来闹了一通,具体如何?阿薇姑娘和陆夫人无事吧?”

 

定西侯一时语塞。

 

尤其是想到阿薇昨日都怒而提刀了,就更加不知道怎么说。

 

犹豫再三,心一横,还是一五一十说了。

 

沈临毓眸色晦涩,脸上看不出情绪,心中却是几轮沉浮。

 

气愤、烦闷、担忧、关切,到最后盘旋着的是说不尽的“心疼”。

 

在沈临毓的眼中,阿薇姑娘是理智的。

 

做事有章法,不高兴时甩起脸色来亦是“有理有据”,她的喜怒哀乐不是随心所欲,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能把阿薇姑娘激到不管不顾地提刀,可见她当时心境。

 

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沈临毓问道:“她今日在侯府还是广客来?镇抚司中,我有一事想请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