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霉变密码
保定黑市的地下室里，霉味混着血腥气刺鼻。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白月娥的鹿皮手套捏着镊子，从发霉的馒头表面刮下一层青绿色菌膜。显微镜的冷光照得她眉眼森然，镜片里数以万计的菌丝正扭动着组成某种规律——那是摩斯密码的短点与长线。
"三炮！"她突然厉喝，声线却稳得像是手术刀划开皮肤，"把夜明珠怼到培养皿左侧45度角。"
林三炮的狗皮靴碾过满地试管碎片，夜明珠的蓝光斜斜刺入培养皿。菌群瞬间暴动，在琼脂表面蚀刻出"731-22"的编码。墨镜腿"咔嗒"轻响，弹出三寸长的钨钢刻刀，刀尖挑起菌膜时带起细碎电火花——那是日军遗弃真空管残存的静电。
"大妹子，这他娘是啥玩意儿？"赵铁头抱着捷克式机枪蹲在通风口，枪管上凝着冰晶。莽汉的络腮胡挂着白霜，活像头刚从雪窝里钻出来的熊瞎子。
白月娥的钢笔尖戳破菌膜，墨水流淌处菌丝避如蛇蝎："竹机关最新研制的定位菌种，休眠期靠分解金属硫化物供能。"她突然将培养皿扣向真空管接口，噼啪炸响的电流声中，整个黑市的无线电波段陷入死寂。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震颤，药贩的砍刀劈入门缝。林三炮甩出飞爪勾住房梁，墨镜片映出三个黑影——为首的刀疤脸举着火把，焰光里漂浮的霉孢子泛着荧绿。
"姓白的！敢在黑市造假药......"话音未落，赵铁头的机枪托己砸碎门板。木屑纷飞中，白月娥冷静地将培养皿抛向半空。菌膜遇热膨胀，炸成漫天荧光粉雾，刀疤脸的鼻腔瞬间钻入千万条蠕动的菌丝。
"啊啊啊！"惨叫声里，林三炮的钨钢刻刀划过拍卖台铁架。火星迸溅处，菌丝如活物般攀上钢架，将三指粗的承重柱蚀成蜂窝。刀疤脸踉跄后退，踩碎地上散落的培养皿，休眠菌种混着血水渗入地缝。
夜明珠滚落墙角，蓝光映出骇人景象——拍卖台轰然坍塌，钢架断口处显影出机械齿轮的剖面图。白月娥的显微镜精准捕捉到蚀刻纹路："日军九七式坦克的传动轴弱点......"
突然枪声炸响，子弹击碎她耳畔的真空管。林三炮拽着白月娥滚进实验台下，墨镜腿弹出第二把刻刀，刀锋上的菌膜正分泌强酸。赵铁头抡起铁凳砸向药贩，凳腿断裂处喷出白月娥预设的辣椒烟雾。
"咳咳！这娘们使诈！"药贩们抱头鼠窜，靴底却将更多菌种碾入砖缝。白月娥的钢笔疾书："菌株活性增强400%，金属腐蚀速率达0.3mm/分钟......"
通风管突然传来敲击声，三短两长。林三炮的夜明珠照向管口，菌丝在铁皮上蚀出"速离"的篆体字。赵铁头踹开暗门，三人钻入地道时，整座黑市的地基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等会儿！"白月娥突然扒住地道口。她的显微镜对准正在坍塌的拍卖台，钢架腐蚀处显影的齿轮纹路，正与林三炮藏在裤腰的日军坦克图纸完美契合。
菌丝顺着她的指尖爬上镜筒，在目镜上蚀出一行小字： ?**"神风计划，甲级"**? 。
地道里的腐臭味比地下室更刺鼻。林三炮的夜明珠扫过墙壁，蓝光下密密麻麻的菌丝正啃噬砖缝，砖粉簌簌掉落如同下雪。赵铁头突然闷哼一声——莽汉的棉衣后襟沾了菌斑，布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絮状。
"脱！"白月娥的手术刀划破寒风，刀尖挑开赵铁头的衣领。菌丝缠上钨钢刀刃的瞬间，林三炮的墨镜腿弹出打火石，火星溅在菌群上炸开幽绿磷火。火焰顺着菌丝网络蹿上墙顶，将整条地道照得鬼气森森。
"前面岔口！"赵铁头赤膊撞开暗门，机枪管怼上突然出现的药贩。那人举着火把的手僵在半空，火苗引燃空中漂浮的霉孢子，"轰"地爆成个人形火球。焦臭味里，白月娥的显微镜对准燃烧的尸骸——菌丝在骨头上拼出新的坐标："奉天，甲级实验室。"
三人冲出地道时，黑市广场己乱作一团。拍卖台的钢架彻底坍塌，齿轮状的断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三炮的墨镜片倒映着疯狂逃窜的人群，突然瞳孔收缩——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逆着人流向实验室逼近。
"铁头，九点钟方向！"林三炮甩出飞爪勾住旗杆，借力荡到半空。腰间的盐蚀菌试管在风中叮当作响，他咬开瓶塞，荧绿液体顺着旗杆流下。菌群遇铁暴长，旗杆眨眼间蚀成麻花状，轰然砸向戴面具的追兵。
白月娥趁机冲回实验室废墟。她的鹿皮靴踩过菌丝地毯，显微镜精准找到半截真空管。指尖轻弹管壁，残余电流激活休眠菌种，培养皿里顿时浮起新的密码："神风十三人众己出发。"
赵铁头的机枪咆哮着撕碎夜幕。子弹撞上防弹面具溅起火星，却意外点燃对方背包里的菌种罐。绿色火焰顺着防化服接缝烧进去，面具眼洞里突然钻出扭动的菌丝，像是有千万条毒蛇破颅而出。
"他娘的啥鬼东西！"莽汉后撤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石碑。白月娥的钢笔尖突然刺进他肩膀，肾上腺素混着抑制剂推入静脉："这是神经毒素抗体，撑住！"
林三炮从天而
降，墨镜腿弹出钢丝缠住最后个追兵的脖颈。菌丝正从对方耳孔里涌出，在钢丝上蚀刻出细密的齿痕。"说！谁派你们来的？"他手腕发力，头颅"咔嚓"折断的瞬间，防毒面具里爆出团荧光孢子。
子夜钟声敲响时，三人瘫坐在黑市钟楼顶端。白月娥的显微镜对准缴获的防毒面具，菌丝在内衬上拼出残缺的樱花纹章。赵铁头摸着脖子上跳动的菌斑，突然憨笑："大妹子，这玩意儿能下酒不？"
"能要你命。"白月娥甩出手术刀钉在钟摆上，刀柄缠着的菌丝突然暴长，沿着铜钟蚀出北斗七星的图案。林三炮的夜明珠滚过钟面，蓝光映出更骇人的景象——菌群在青铜上蚀刻的，分明是太原兵工厂的输油管路详图。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五辆插着旭日旗的卡车碾过废墟。林三炮的墨镜片映出车头那行血字："731防疫给水部队"。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指尖摩挲着半块发霉的馒头——菌丝正在馒头上蚀刻出新密码："黎明前，菌雨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