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3章 锁麟囊
百乐门舞厅的霓虹刺破法租界雨幕时,林燕笙正攥着半张噬骨香药方缩在顾世钦的黑色轿车后座。后视镜里映出她锁骨处的优昙花纹,血丝沿着金线脉络缓缓游动,像极了霞飞路橱窗里那些会吞吃烛泪的鎏金钟摆。
"把旗袍换了。"顾世钦甩来件墨绿织锦缎礼服,袖口暗绣的并蒂莲纹路竟与优昙花根须走向一致。燕笙摸到裙撑钢骨间藏着的柳叶刀,刀刃淬着的幽蓝毒光让她想起乔治法医融化的眼珠。
舞厅旋转门涌出的爵士乐裹着血腥气,顾世钦揽在她腰侧的手突然收紧。二楼包厢垂下的猩红天鹅绒帘幕微微晃动,三枚银餐叉插着带血请柬钉在黄铜栏杆上——正是永寿堂专用的描金笺。
"顾先生姗姗来迟。"穿猩红露背裙的歌女倚着留声机,蔻丹指尖划过顾世钦喉结,"九爷说...嗳!"她突然被燕笙的银簪抵住颈动脉,簪头露出的半截药笺正渗出血珠。
顾世钦低笑出声,温热掌心覆上燕笙持簪的手:"吃醋了?"他指尖若有若无摩挲她腕间红痕,那是昨夜金线噬心留下的印记。歌女趁机挣脱,高跟鞋跟突然弹出利刃刺向燕笙脚踝,却被顾世钦的鎏金匕首削断鞋跟。
断裂的鞋跟里滚出微型胶卷,燕笙用簪子挑开时嗅到熟悉的沉水香——与二十年前父亲书房暗格中烧毁的信笺同源。胶卷显影液里浮现的解剖图令她窒息:三十七具尸体后颈的梅花烙印,正对应着《申城药商谱》失踪的页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