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章 市井余烬

 晨雾裹着煤灰在十六铺码头翻滚，林燕笙缩在渔船的破帆下，听着远处工部局的广播车碾过青石板路。"防疫戒严！所有发热者立即上报！"的嘶吼混着江鸥哀鸣，刺破租界残存的安宁。她掀开浸透晨露的《申报》，头条照片里戴防毒面具的巡捕正将一具尸体抛入焚化炉——那人的后颈隐约可见梅花烙印，与慈安堂学徒的标记如出一辙。 

 "三鲜馄饨——"对街早点铺的王瘸子掀开蒸笼，热气在寒风中瞬间凝成白霜。林燕笙的银针挑起碗底的馄饨，忽觉汤汁泛着诡异的靛蓝色。邻桌的黄包车夫老赵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滑落的胳膊布满金线，正与她掌心的溃烂痕迹相似。 

 "这病...治不好了..."老赵哆嗦着摸出半块银元，"林大夫，给俺闺女捎个口信..."话音未落，两个黑衣警察踹翻摊位。林燕笙的银针尚未出手，却见老赵瞳孔暴现金纹，皮下菌丝如活物般暴长，瞬间绞断警察的脖颈！ 

 "快走！"沈墨初从巷口闪出，染血的绷带缠着左臂，"中和剂失效了，变异菌株通过食物传播..."他拽着她钻入下水道，腥臭的污水没过膝盖。黑暗中，成群的硕鼠叼着人骨窜过，绿眼在电筒光里泛着妖异的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