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候府的骨龙 作品

第95 章 南市暗哨


 南市咸瓜街的晨雾裹着鱼腥气,将青石板路洇成滑腻的墨色。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佬 林燕笙蹲在“沈大成”糕团店的幌子后,盯着斜对面新挂的“仁济药房”匾额——三天前,这家小药铺治好了七个霍乱病人的消息登了《申报》,而昨夜暴毙在店门前的巡捕,指甲缝里却嵌着永寿堂特制的朱砂粉。 

 跑堂的吆喝声里,穿短打的伙计正将药篓搬上黄包车。林燕笙假意崴脚撞翻竹篓,当归、黄芪滚落一地,藏在底层的玻璃药瓶在晨光中泛着靛蓝荧光——瓶身日文标签翻译过来竟是“陆军医院特供”。 

 “姑娘仔细脚下!”掌柜的独眼闪过寒光,烟杆敲在青砖上梆梆作响。林燕笙的绣鞋尖碾过一片当归,碎渣里混着的金属屑刺痛脚心——与父亲实验室废弃的粉碎机刀片材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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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西门菜场的鱼摊飘来腐臭。林燕笙尾随药房伙计钻进暗巷,污水沟里漂着撕碎的《仁济医院病历》,昭和十五年的霍乱记录与药房销售单严丝合缝。暗门后的地窖令她窒息——三十口陶缸泡着人体器官,每张标签都标注着“磺胺耐药实验体”。 

 “大小姐还是这般心急。” 

 阿贵的嗓音混着痰音从阴影传来,溃烂的左脸皮下金线经络如蚯蚓蠕动,“这批肝脏今晚要送虹口实验室,您猜是用来培养什么?”他掀开陶缸,福尔马林里浮着成串淋巴结节,表面布满优昙花纹的溃疡。 

 缠斗中陶缸碎裂,林燕笙的银针挑开对方衣襟——阿贵心口的梅花烙印渗着靛蓝脓血,与三日前暴毙的慈安堂孤儿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