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章 仁济暗流

 仁济医院的玻璃穹顶在秋阳下泛着冷光，林燕笙将护士帽檐压低，跟着担架床穿过消毒水弥漫的长廊。搜索本文首发: 我的书城网 
三天前，《字林西报》刊登了这所教会医院收治霍乱病患的新闻，而昨夜停尸房丢失的七具尸体，指甲缝里皆嵌着永寿堂独有的朱砂粉末。 

 “3号床需要换药。”护工将托盘塞进她手中，盘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申报》残页——社会版角落的讣告栏被磺胺药水圈出：“慈安堂育婴所所长王李氏病逝，享年西十七岁。” 

 推开病房铁门的刹那，腐臭混着异香扑面而来。第三床的老者突然抽搐，掀开的被褥下，溃烂的皮肤暴起蛛网状金线，与慈安堂孤儿死前的症状如出一辙。林燕笙的指尖刚触及患者腕脉，床头柜的搪瓷杯突然炸裂，褐色的药汁在地面蚀出北斗七星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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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当路咖啡馆的留声机卡在《何日君再来》的间奏。穿灰布长衫的教会学校教师将糖罐推过桌面，罐底黏着的显微胶片映出德文病历：“所有病患入院前两周，皆在慈安堂育婴所接种过牛痘。” 

 “王李氏死前三天，给每个孩子发了永寿堂的麦芽糖。”教师摘下圆框眼镜，左眼下的疤痕微微抽搐，“昨天开始，三十七个学生集体高烧，教会医师查不出病因。” 

 玻璃窗突然爆裂，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招待破帘而入。林燕笙旋身踢翻咖啡桌，沸腾的液体泼向袭击者，却见对方撕开假发——皮下暴起的金线经络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