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章 虹口晨曦

 虹口区日本小学的银杏叶落满操场，林燕笙伪装成卫生局稽查员，指尖拂过教室窗台积灰。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三天前，三十七名学生接种“营养剂”后集体高烧，而工部局的调查报告却将病因归为“季节性流感”。晨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她摊开的防疫手册上投下诡异光斑——德文批注的病理图竟与慈安堂孤儿的尸检报告如出一辙。 

 “林科长，这里是二年级教室。”日籍校医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手术刀锋利，“所有学生都按规定服用永寿堂的钙片。”他推开储物柜，成箱的药盒标签泛着靛蓝荧光，昭和十九年的生产日期在霉斑下若隐若现。 

 林燕笙的银针悄然挑开药盒封蜡，褐色药片遇空气竟渗出淡金液体。记忆闪回父亲实验室的恒温箱——那些装着优昙花汁的培养皿，在梅雨季也会泛起同样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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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当路咖啡馆的留声机突然停转。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苏文清将糖罐推过桌面，底层黏着的显微胶片显影出教会医院账本：本月采购的五百支盘尼西林，半数经吴淞口转运至汉口日军医院。 

 “前天的空袭炸毁了滇缅公路的物资车，”少女压低声音，袖口露出的腕表指针停在七点十五分——正是她被父亲从火场救出的时刻，“幸存士兵说伤口用了永寿堂磺胺后，溃烂速度反而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