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时之茧(第2页)

 陆离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七次循环时他们逃到法租界的梧桐道，夜璃把星核碎片埋在老树根下；第十三次循环在江底找到婴儿时期的襁褓；上一次循欢夜璃在他怀里结晶化，临死前哼着林雨最爱的童谣。

 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生锈的升降梯载着他们沉入深渊，荧光照出井壁的诡异壁画：现代都市与远古神庙重叠，星舰残骸中跪拜着腹部隆起的少女。当升降梯停稳时，陆离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直径千米的球形空间内，悬浮着数以万计的透明茧房，每个茧中都蜷缩着夜璃的克隆体。

 "时间收容所。"夜璃的声音带着回响，"星陨把每次循环的'我们'都封存在这里。"她指向某个破损的茧房，里面躺着穿校服的林雨，"你妹妹不是死于白血病，她是初代克隆体。"

 陆离的指甲刺破掌心。茧中的林雨颈后有星形胎记，手中攥着染血的星核碎片。记忆被撕裂的剧痛中，他看见五年前的雨夜：自己抱着病危的妹妹冲向医院，却在急诊室看到夜璃给林雨注射紫色液体。

 "她是最完美的载体。"夜璃的晶簇已经蔓延到右眼，"星陨需要能承受时空回溯的容器..."她的身体突然抽搐，晶簇刺破眼球生长，"...快去找真正的..."

 升降梯井传来爆炸声。穿星陨制服的特工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陆离在实验室见过的陈墨。他的机械义肢展开成炮管："夜璃指挥官，该归队了。"炮弹击中夜璃的瞬间，陆离扑过去用身体阻挡，却发现炮弹是透明的容器——里面蜷缩着婴儿形态的噬星者。

 夜璃的尖啸震碎无数茧房。紫色晶簇爆发式生长，将她和婴儿噬星者包裹成巨茧。陈墨的狂笑在空间回荡："终于等到完全体苏醒！"星陨特工们集体撕开伪装，露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