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最后一个童年(第2页)

 祖母对他的“事后诸葛亮”行为嗤之以鼻。

 而母亲开始频繁地丢东西。

 买菜付款时，发现找不到揣在兜里的钱了。

 回到家里拿钱，又不知道把手机落在哪家菜铺上。

 她摸了摸兜，徽章也找不见了。

 ......

 周烨坐在祖父生前最爱的躺椅上，院门敞开。

 买菜忘带钱的母亲匆匆快步走向家。

 周烨清晰地在母亲的身体里看到了此前从未出现的黑卵。

 那些黑点密密麻麻的，像山野间昆虫的卵，不断还出现向周围扩张的态势。

 “妈妈！”周烨喊道。

 “怎么了？”她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又没关上窗，街坊老说你奶奶说胡话打扰人。”

 祖母坐在窗前，她已经老了，痴痴傻傻，总是琐碎地嘟囔周烨爱听的童话。

 捱到母亲跨进院门，走近周烨五米内时，那些虫卵样的黑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烨忽然明白了，祖父生前总爱坐在院子里，守着院门的原因了。

 也许他的日子也将这般下去，守着这个家，直到所有人都老去，所有人都离开。

 但他甚至连不凡者都不是，灾祸降临的那一天，他只能被动承受。

 ......

 不远的深巷中，隐约传来收药人的例行吆喝。

 “收药材哩，地里的宝贝，山上的虫子，猛兽的骨头......”

 “你家那位，去了？”

 周烨听到收药人嘶哑的声音，他大抵同往常一样，不曾踏进周烨家五米之内。

 “刚过世。”门外的父亲低声说。

 周烨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虚掩的门缝忽然被推开，收药人那张布满疮疤的阴森脸庞忽然从门缝中探了进来。

 他朝周烨狰狞一笑，露出满口丢三落四的牙。

 他的脊柱错位，脸皮下泛出隐隐的青色，似乎什么东西即将从他的皮肤下钻出来了一样。

 周烨放下手里的书，朝收药人道：“好久没上山了，没药材卖。”

 “那可真遗憾。”收药人皮囊下的那东西只是窥探一圈，便迅速收回了视线。

 明天，便是又一年解放日了。

 ......

 深夜里，周烨彻夜难眠。如果离开半日去参加启灵，家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