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涤世(第3页)

 “这两种祈灵各有弊端，前者需要精准定位自己未来涉及的秩序，才能祈求到正确的命运，否则就会被风抛到始料未及的地方；而后者，则万般艰险，一不留神，便会从塔顶跌落，粉身碎骨。”

 “命运邪异，攀登艰辛。‘涤世’途径，几乎是一座荒凉的金字塔，没有人俯瞰着你，也几乎无人与你为伴。你只能自己攀登。”

 “无人为伴？”

 周烨跳了起来，结果结结实实磕到了头。

 他捂着脑袋：“那开拓者呢？他不是还在九原里——”

 “无人能够永生，十境也是如此。”

 车内的灯光投映在车窗上，角歧与反光中苍老的自己对视。

 “距离他登临十境，已经过去了七十年。开拓者，恐怕已经去世了。那些能永生的，只有神祇。”

 “但他征战一生，便是与神祇为战。”

 ......

 黑车独自行驶在空旷的野路上，周烨已经沉沉睡去。

 即便睡着，他的拳头依旧紧紧攥着。

 “唉。”角歧摇了摇头，“这便是徽章不回应你的原因啊，小孩子。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绝呢。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屁孩，守着最后的关隘。”

 正在开车的洛西园忽然全身战栗，身为‘心灵’途径的高阶不凡者，他从角歧的身上察觉到了上位者的压迫感。

 一圈衔尾光环在角歧身后浮现，老人望着沉睡的周烨，平静地开口。

 “小子，你太严肃了，笑一笑，幸福点。”

 周烨似乎做了一场美梦，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他轻轻舒展身子，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西园，刚才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角歧的眸子中，倒映着一个少年的影子。

 “我把曾经的那个他，暂存在了我的记忆中。”

 “希望他走上战场前，能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