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又见(第2页)

 “蛋糕还是妈妈给你挑的，她说你从小就爱吃甜奶油。来，哥哥，许个愿吧。”

 姜斗关上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洒进屋内，映着莹莹烛光。这里的夜没有陌上村那边清亮，城市的天际线永远生硬地亮着，无论白昼黑夜。

 “我希望，无论是爸妈、奶奶，还是姜斗，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等我成长起来……”

 周烨鼓足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姜斗，你是说，这个蛋糕，是文芷姨给我选的……”

 他的心头猛然升起一股寒意。

 “对啊，妈妈今天还和我一起看了蛋糕的款式。”黑暗中，姜斗雀跃道。

 “咦，开关在哪儿？”他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周烨屋子的开关，大灯亮起，他朝周烨咧出一个灿烂笑容。

 “吃蛋糕啦！”

 像从前的每个生日一样，姜斗趁周烨不注意，抓起一块厚厚的奶油，劈头盖脸地甩在他的脸上。

 ……

 好像，还是那个姜斗……

 送走了姜斗，周烨清理屋内的一地狼籍，有些后怕的回忆着。

 “文姨，一定是去世了的。自己明明亲眼看见她被推进火葬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有能够使死者复活的能力？不可能，这违背了最基本的世界规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拉上窗帘，确保门窗锁紧，他将手脚都紧紧裹进被子里，只露出脖子以上。

 疲累了两天，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

 九原，永域。

 角远坐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盏聚光灯宛若闪电一般，骤然在他的头顶点亮。

 他端坐坐在茶台前，手脚戴铐，独自静静地品茗。左肩上的青色云纹普普通通的，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四大神国中，禁都、极天更为亲近东陆，而宗庭垄断着西陆的不凡者，永域信奉“等价交易”的原则，并不偏倚向哪一方。

 永域无神，并非不可言说的秘密。

 “真理”途径的不凡者从不关心途径顶端坐着的是一尊神祇，还是一个掌握权柄的人。

 能让他们在意的，只有真理本身。

 坐在永域神座上的已经并非古老的神祇，而是从前的国王蜀秋。

 据说，当年他手下的开国大将，希望用自己全部的领地与财富，与国王交易到一座由他主导的市场。

 这涉及到永域的根本原则，“等价交易”。主导交易的向来都是公允的神祇，大将的要求无异于向神灵索取权柄。

 蜀秋只是告诫他，他的砝码还不够打动人。

 后来，大将向那个被称为“四方太保”的隐秘组织泄露了只有建国元勋才知道的内幕，将当初扶持国王建国的远古神祇斩杀，最终用一只被截断的古神手掌和永域国王蜀秋换来了一座酒肆。

 在那里，即便是明面被禁止的物品，也可以被拿来交易。

 而据说国王蜀秋，从那只断掌中获得了永生的秘密。所以这次交易在世人眼中仍旧被视作等价。

 “你考虑好了吗？”角远平淡如水的声音在无尽黑暗中回响。

 尖锐的声音在黑暗深处响起：“神的权柄，又是神的权柄......你去与命运做交易吧，我已经是‘真理’的至高神，对其他权柄不感兴趣。”

 “真遗憾。”

 角远放下茶杯，他的肩头跃起一条青龙，周身锁铐无声断裂。

 他安静起身，就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