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欢愉厂(第3页)

 也许是通识灵基铭文的缘故，或者是【灵体源构】升入了二境，周烨眼中的九原更清晰了。那些催笑菌散发的红色雾气，原来一直与空气同在，只是十分稀薄。

 周烨有些担忧：“你生病了？”

 “不，那个世界的我还没醒，但大脑和身体，总要有一个是清醒的。”

 伊莲恩嘴角翕动，低声道。

 “你的东陆语进步了。”周烨由衷夸赞。

 “也许是灵基的缘故吧。”伊莲恩勾着嘴角，微微颔首回应。

 “你要升四境了？”周烨有些吃惊，他从伊莲恩苍白的身体中感应到了两种不同的气息。

 伊莲恩笑着点了点头。

 周烨收回目光，扫视着教室里的其余学生。剩余的47人年龄各异，有的人已经垂垂老矣，依旧攥着放大镜费力地念课本；有的人穿着整洁的西服，嘴唇上扬，目光空洞，隐隐流着空虚与怀念。他们似乎都只是某些人的锚点，身体里含有大量浓郁的红雾。

 也许他们从不曾被激活。那些从未进入过浮生的人，一生都不会清晰控制自己的梦境，即便偶然接触自己的锚点却不自知，被动地追随对应神国的规则与气氛。而醒来后，他们会极快忘掉所有记忆。

 “那个人，他曾是一所公立高中名列前茅的学生，但他在决定人生的考试中落败，这是他一生的转折点，后来他常常梦回自己的中学，我们在他眼中都是那个时空的故友。”伊莲恩轻声道。

 “尽管他出卖了自己的尊严，但六境已经是他潜力的极限。他的欲望驱使着他登上天梯，这样他就能接触高阶灵基。你说如果最后登上天梯的人是他，当他升入高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梦中怀念又痛苦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醒来后会不会感到痛苦。”

 “也许吧。”周烨有些迷糊。

 “不，他不会的。他已经贩卖了尊严，”伊莲恩目光游离，“为了成为高阶不凡者，他会付出更多，他只是懊恼自己当时的软弱。过去的一切对他皆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