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贯穿时光的一刀(第2页)

 “真是抱歉。”他向周烨致意，“需要你多忍耐片刻。”

 不过周烨只能被动演绎回忆，却无法做出有悖回忆的动作。

 他细细端详着王曙川手中那柄仿若有生命的手术刀，面色惊疑不定。

 尘封的记忆在此刻被打开。作为极天下层的首城之主，他不仅贵为九境，更知道许多常人不知晓的神史内幕。

 那要追溯到极乐者创建这座神国的时候。

 九原中的神国，几千年来发生过无数次更迭，旧神陨落，新神登基。

 神祇的寿命是永无尽头的，他们代表着神国的寿命，当他们死去，便寓意着旧神国的衰亡。

 而每一个神国，都代表着一条恢弘的不凡途径。

 现存的四座神国中，极天是九原中最古老的两座神国。他们的历史都足以追溯到九原刚诞生的时代。虽然永域也十分古老，但其上的神祇已经死去，神国只是名存实亡。

 最后那座禁都，战争途径便自古存在，但无非是新神杀旧神而继位。当今禁都的神祇铁皇登基，也仅仅是不到三百个九原年之前的事。

 只有成长到九境，掌握完整的规则后，他们才能接触到神国的核心秩序。

 在极乐者的神谕中，“欢愉”本身，即是为了抵消命运中的某种怪物。

 这种怪物原本与九原共生，但随着开拓者将原本隐匿在蓝海中的九原送入高天，怪物失去了遮羞布，与神国的共生关系被彻底割裂。

 极乐者如此描述怪物：

 “无坚不摧，无境可压。”

 “人人自危却又人人向往，人人贪恋。”

 “相随无形，亦反照己身。”

 王曙川手中握着的这柄手术刀，覆盖其上的【大辟】仅是掩饰，它就像极乐者的描述一般，“无坚不摧”。它傲慢地吞食一切，没有任何防御能阻挡它。

 薛国林缓缓后退，站在周烨面前，记住了王曙川的面容。

 “我记住你了，「守坟人」。”

 时光缓缓流动，王曙川一脚踢飞了韦主任残存的右手——

 薛国林眼瞳骤缩，再次挥了挥手。那只手掌还停留在五指张开，翻滚在空中的状态。

 周烨紧张观察着这一幕，这场回忆由他主导，他被限制在回忆的主观视角，但能够在时间静止的片刻观察回忆的细节。

 他现在细细回想，王曙川踢出的那一脚虽然看似不经意，但却正好把仅存的那只右手踢离了洛西园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