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哪里?”阮虞问。 

 靳宪廷落座大班椅,手边摆放着几分密封的文件袋,“去了就知道。” 

 出于职业习惯,他不喜欢解释过多,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熟练地拆封,中岳集团的文件,与许多未公开的政策关联,上级下达给他时,有保密协议。 

 气氛一瞬静谧下来,阮虞审时度势,见他有事情忙,主动下楼了。 

 洗漱完,她打开手机,为夏也设置的特别关心,亮起了小红点。 

 是他在米兰某不知名音乐厅,拉小提琴的练习视频。 

 昏暗的室内,一束追光灯只将夏也打亮,十分吸睛的金发,妥帖合身的燕尾服。 

 阮虞边听着曲子,边翻看着下面的评论。 

 清一色都是夸他有气质,唯一被他点赞的评论,是段冉冉发的“my prince”,我的王子。 

 她心情很复杂,抑制不住的酸涩感溢出,照例也点了赞,关掉了手机。 

 一晚上翻来覆去,阮虞睡得不算太好。 

 饭桌上摆了鸡蛋三明治和牛奶,她吃到一半,靳宪廷晨练回来。 

 “起了。”男人拉开外套,贴身的黑色薄衫,被汗洇湿,“睡得好吗?” 

 他五官,身材轮廓,在晨晖中显得越发英姿勃勃,看着比平时亲和不少。 

 阮虞目不转睛盯着他,有种阴霾被一扫而光的感觉,“还不错,靳先生呢?” 

 靳宪廷喝光了一整瓶水,落座到餐桌对面,“也不错。”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阮虞躬身把另一只牛奶杯推到他面前,身上是件他不常穿的深红色睡衣,尺码过大,领口开得略深,胸部向下荡漾着,水滴的形状一览无余。 

 靳宪廷眯了下眼,喉咙又干又痒,“我先冲个澡。” 

 阮虞无知无觉的,她也回屋准备,但来得太临时了,包里没带什么化妆品。 

 她尚在象牙塔里,最隆重的场合无非是主持各类集会,有时候运气好,能被邀请参加中小型企业的年会,靳宪廷不一样,他的身家,阶层,圈子,人脉,跟阮虞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这样可以吗?”阮虞勉强收拾一阵,磨磨蹭蹭才出门。 

 靳宪廷提前上了车,目光流连过她素白的脸蛋,“清水芙蓉。” 

 他手里捏着两张悦澜赛马场的入场券,是受一位做海运的大董事邀请,在两岸的威望名气都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