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第3页)

 沈弗寒便想起刚进驿站时,驿卒说齐国公的儿子裴怀谨有些水土不服,已经在此处住了一日了。 

 裴怀谨此人,沈弗寒自然听说过。 

 他是齐国公最宠爱的嫡长子,十二岁那年身患重病,药石无医。 

 幸得一位住持相救,直言只有将裴怀谨送往千里之外的寺庙,才能有一线生机。 

 齐国公死马当活马医,狠心将儿子送了过去。 

 九年一晃而过,长安城里的人早已淡忘此事。 

 连沈弗寒也没想到,裴怀谨竟然还活着。 

 在他出神之际,裴怀谨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裴某猜,这位兄台也是来赏月的,”裴怀谨拱手作揖,“在下裴怀谨,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音色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或许是在寺庙生活多年的缘故,他的神色分外淡泊宁静,说话时,嘴角依然噙着一丝笑意。 

 相较于裴怀谨的温文尔雅,沈弗寒便显得冷淡多了。 

 他淡声道:“沈弗寒。” 

 裴怀谨便笑道:“原来是景安侯,久仰久仰。” 

 沈弗寒并不意外他知晓他的身份,虽身处千里之外,但有关长安的消息定然是知晓的。 

 他微微颔首:“沈某亦久仰世子大名。” 

 送往寺庙前,齐国公特意为裴怀谨请封世子,便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回府继承家业。 

 裴怀谨望向天边明月,温声道:“月色动人,理应小酌一杯,景安侯意下如何?” 

 沈弗寒稍加思索便应了声好。 

 齐国公府忠于皇上,与之结交,并无坏处。 

 而且,小酌几杯,或许便能将信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