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木易楊 作品

52.第 52 章

降谷零脑海深处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试图劝说他自己:月见里不会真的杀了诸伏景光……


真的不会吗?


他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疑惑,如果把时间线往前拨四五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站在月见里这一边,可是现在,眼前的月见里还是松田阵平口中的那个“月见哥”吗?


但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诸伏景光牺牲”这个事实,等到风头过去,他拜托风见裕也私下联系了警视厅警备局那边,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诸伏景光的好消息。


但是很可惜,风见裕也那边也是一无所获,只是说在警备局内部资料上,诸伏景光的状态是“失踪”。


失踪,其实就是委婉一些的“死不见尸”,牺牲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降谷零失魂落魄回到安全屋,背靠着墙席地而坐。


“咔哒”,啤酒拉坏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昂头喝了一口,甩甩头不断尝试让自己清醒一点冷静一点。


任务期间不能随意饮用高度酒水,他暂时只能拿这种小麦汁饮料来解解愁。


“hiro……”


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看见几天前两人在一起商讨计划的场景。


“月见学长肯定还活着……如果有机会,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降谷零知道,这两年诸伏景光心里一直牵挂着月见里。


这位学长肯定是让幼驯染想起了他自己的兄长诸伏高明。曾经还在警校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同他私下里提起过,月见里总是使他想起哥哥。两个人如出一辙地温文尔雅,只要一出现就让他们觉得“安全了”。


“还不止这些。”两个人当时正在礼品店为月见里挑选生日礼物,诸伏景光非常少见的在他面前结巴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啊hiro?”


诸伏景光四下看了看,凑近他耳语,“那你别告诉松田。”


“哈?我和那个卷毛混蛋告什么密啊?和他说简直就和直接告诉月见学长没有区别好吗?”


“那个……”


要是有路人经过,说不定还会以为他俩蹲在角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


“月见学长,有点像我妈妈。”


“——哈?”


降谷零差点把嘴里的口香糖咽进嗓子眼,闷声咳了好几下才觉得缓过劲。


“hiro你还说我,你不也是——”


诸伏景光眼疾手快捂住了降谷零的嘴,“zero!”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很好,方才两人动静有点大,已经有人在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


降谷零挣脱他的魔爪继续调侃,“跟我比你是不是更……唔唔唔!”


“zero,”诸伏景光上挑的圆润猫眼都有种朝着降谷零下垂眼发展的趋势,“别再说了……”


他脸红的厉害,“松田知道了我也得掉两颗牙啊!”


谁不知道松田阵平那小子把他月见哥当神社里的神女护着啊?谁冒犯月见里谁就要挨骂——当然,更多时候是直接一顿打。也就只有月见里本人会把松田阵平这个狼崽子看作温和可爱小柴犬。


“不过……”


降谷零弱弱出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过来先前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重新拿了一颗口香糖,“月见哥……有时候真的很像照顾我们的女性长辈……呃,不是贬义哈。”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一位在背后说月见里坏话,结果被松田阵平发现的倒霉蛋的结局。


那一天如果不是鬼冢八藏教官带着月见里及时赶到,又有他们几个人在前死命拉着,恐怕那兄弟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都还是一个大问题。


“……咳咳!”


呛进嗓子眼的酒液让降谷零咳得厉害,他用胳膊压住眼睛,另一只手无力地捶打着地板。


他好想去问问月见里,知不知道诸伏景光一直都惦记着想把他带回去。


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月见里,尤其是松田阵平,凭什么月见里就要先自己放弃自己?凭什么?!


但是这些终究只能成为憋在他心底深处的话,不可能有机会说出来。


这样想来,月见里隐瞒他和诸伏景光两个人真实身份的目的,就显得更加可疑。


或许……降谷零似乎想起了什么,连跪带爬从地上站起来,翻找出即将销毁的一串密文。


风见裕也送来的情报里明确说过,诸伏景光的情报是从警视厅那边泄露的,而且从事后调查来看,非常像主动泄露。只是暂且据说是组织里安插在警视厅里的人见到了诸伏景光和警视厅那边接头。


可是警视厅警备局的人也不是一般水平,接头暴露……诸伏景光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正常情况下除了相关人员,谁会莫名其妙好端端跟踪自己同事?


降谷零想到,会不会是有人先向那个钉子传递了消息,这才给了对方抓住证据的机会?


这么想来似乎也说得通,而且如果把月见里放在这个“传话人”的位置上,逻辑似乎就更完美了。


……


手中的资料被他自己捏皱,降谷零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还不能确定……还不能确定……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警察办案要讲究疑罪从无——个鬼啊!在涉及到公安内部安全问题的时候,向来是平等怀疑所有人,缺少证据就去找,但绝不可能轻易把月见里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像是找到了什么精神指引,前一秒还有些颓废之感的降谷零眨眼间重新变得精神抖擞,又有了追逐真相的动力。


月见里从那一天之后就刻意避开了降谷零,尽可能不和他有任何接触,最好连照面都不要打一个才好。


只可惜上天总是不能让他如意。


“波本,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得力干将。”


朗姆冰凉的手在月见里肩膀上拍了拍,“你应该认识他,斯皮亚图斯。”


“是的。”降谷零笑容一如既往没有破绽,但是月见里却从那双灰紫色的眼睛里看出了想把自己剥皮抽筋的恨意。


“他难道不是琴酒手下的狗吗?”


月见里神色上看不出一星半点的难堪,甚至算得上一句悠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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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波本,翻来覆去只有这些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看着降谷零淡淡开了口。


“好歹换一下台词,也显得有点创意吧?”


降谷零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和不屑。


“怎么?”


他上下打量一眼月见里,“就琴酒能这么说你其他人就不能?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这么亲?”


有那么好几秒的时间,月见里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直到嘴巴里尝到了浓郁的腥甜味道,月见里才慢慢回过神。


他喉结上下一动,把满嘴的血咽回了肚子。


“……”他竭力克制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放轻力道深吸一口气,“别这么刻薄,这也算不上背叛。”


他看上去毫无心理负担地耸耸肩膀。


“是琴酒先想杀了我,朗姆大人救了我一命,我为他卖命……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降谷零眸光暗了一瞬,原来琴酒当时真的想要杀了月见里。


“所以说……”见降谷零不再说话,月见里腮边的肌肉稍微放松了几分,“真的没必要这样子,我这只是最最基本的知恩图报。”


他说完不再去看降谷零,“朗姆,不是说有任务?”


降谷零清晰意识到,月见里是在有意避开自己。可是结合对方先前的所有表现,他只能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


“够了,波本,以后你们还有很多共事的机会。”


一边是自己手下最得力能干的情报员,一边是自己制衡琴酒最趁手的工具,朗姆为了自己,最终还是站出来,象征性做了下和事佬。


“波本,你和贝尔摩德去一趟北美,那边最近有些不太老实。”


“明白。”


月见里自朗姆站出来之后便没有再分给降谷零半分眼神,只是听他脚步渐渐远去,“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实验组那边……”


朗姆转转手腕,月见里原本自然垂着的左手不自觉动了动。


“别紧张,”独眼的男人笑了笑,“去查宫野夫妇此前涉及到的所有项目,只要有他们名字的出现,我都要。”


“宫野夫妇?”


如果没记错的话,月见里记得他曾经听松田阵平说起过,促使降谷零上警校的直接动力是为了找一位名叫宫野艾莲娜的医生。


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他觉得以自己的运气,应该不会遇上这么巧合的事情。


“明白,您需要多长时间?”


“我不大清楚他们究竟涉及了多少东西……尽可能快,每隔一天向我汇报一次——不用紧张,我只是需要掌握进度。”


月见里在心底冷笑,这句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说。


“他们涉及到组织最深处的秘密,一定要保密……除了你我之外,连波本都不能让他知道。”


“我明白,”月见里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和他本来就无话可说。”


毕竟现在的降谷零恐怕没有直接掐死自己都是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