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困兽(19)

今晚的宿舍尤其热闹。


应怀诚前脚送走了乌钦,后脚陶年灯就来了。


他就坐在床上,都一个屋子的,两人像当自己不存在一样黏黏糊糊地抱着。


岑菱被人从腋下穿过提起,脚尖踮着才挨着地,还要一边给埋在他颈侧的人揉揉耳朵,听他说些对不起之类假大空的话。


应怀诚看着看着拳头都硬了,他天生看那陶年灯这条蠢狗不顺眼,尤其现在,他更想把这个不要脸还拿鼻子耳朵磨脖颈的人从岑菱身上撕下来。


“回你自己宿舍去,我要睡觉了。”应怀诚面容阴鸷,浑身上下的怨气像是能养活几个邪剑仙。


陶年灯全当没听见,他继续在岑菱的颈肩磨蹭,呼吸一下下喷洒,将他褪痂后雪白的脖颈弄得发红。


岑菱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两颗,有更深的香气从衣领下涌出,锁骨中央那颗红痣被熨的更加鲜红。


陶年灯想用舌尖在那里舔一口。


“下次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连想帮你都不知道怎么帮。”


清朗的少年音压得很低很低,喉咙间还溢出粗重的呼噜,岑菱不知道他脑子里冒犯的想法,还觉得陶年灯现在的模样像小狗崽在撒娇。


这几天岑菱被关着他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但无论是找乌钦还是李生都试探不出什么内容,直到今晚听到监狱里的警报,陶年灯心慌得厉害,第一时间跑去了监禁室。


可那边正由于晏停舟一行人将监禁室开锁放跑了囚犯而乱的厉害,这本来是他们用来拖住狱警的手段,但没用上,只给狱警增加了善后的工作量。


现在拖住了陶年灯。


他和队长推脱了一番,加上在禁闭室找人花费的功夫,导致他来宿舍找人的时候,岑菱都洗完澡了。


那种随着一间间打开门而愈发落空的心脏,后怕恐惧的心情直到抱紧岑菱后才真切消失。


岑菱一时间如芒刺背,抿着唇僵硬地摸了摸陶年灯的耳朵尖。


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好意思在大晚上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扰到室友休息。


可陶年灯也是在担心自己,半阖的眼睛眼圈还红红的,搞得他也不好意思让人离开。


陶年灯半闭着眼,挺直的鼻背磨蹭进岑菱的领口,贴着他温热的脉搏,真切感受到人就在他怀里,嘴唇不由得勾了勾。


冷白的灯光落在两人发顶被映成暖色,两人的长相出挑的像是明星演员,在灰调的监狱里是难见的温情景象。但就是有人看这副画面不顺眼。


“我要休息了,别待在我们的宿舍。”割裂的白炽灯下,应怀诚的脸色黑沉如墨,像只被攻占领地的兽王,磨着后槽牙准备发起进攻。


陶年灯总感觉“我们”这种词像在意有所指,他皱了皱鼻子,勉强从岑菱颈肩抬起头,装傻充愣。


“啊...打扰到你了吗?真不好意思啊,我和岑菱关系好,担心他就多说了两句。”


框景里的两人像两只交颈的天鹅,陶年灯半伏下身,鼻尖紧挨着细白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


他亮着犬牙,明亮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威胁。


“要不我们换换宿舍,我宿舍里的人睡得都早,刚好符合你的作息。”


清朗的少年音只听着就十分亲切,仗着岑菱看不见,陶年灯试探着挑了挑眉,一双攻击力强的棕色眼眸直直剜过对方。


不加掩饰的挑衅和占有欲让应怀诚额间青筋猛地一跳,放在深蓝色被单上的手重重收紧。


他似乎对陶年灯格外没耐心,仅被挑衅一下心中的怒气就加倍翻涌,顾不得以往的形象。


“你他妈只会说这些没用的屁话......”


应怀诚难得爆了句粗话,音量抬高,岑菱惊呆地怔愣回眸,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和他之前的相处中,应怀诚无论是伪装的还是暴露出真实的一面,总是以游刃有余的姿态面对着他,逗弄他的时候尤其是。


所以岑菱见他这副样子尤其震惊,眼睛都忘了眨。


应怀诚一对上岑菱的眼睛,整个人像是泄了口气,唇瓣翕动了几下,有什么话被他咽了下去。


像顾忌着什么不好开口,不能解释,当着岑菱的面,他眼脸轻垂,沉默了半晌后,又默不作声地缩回被窝。


蓝色的被角边缘只露出一点栗红色的发丝,透着股落寞又灰白的氛围,岑菱有些尴尬地推了推陶年灯,附在他耳边用气音小小声说话:“你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再聊。”


陶年灯不情不愿地松手,走之前还不忘说:“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住,只要报备一下就好,监狱不管这个的。”


岑菱害怕吵到人睡觉,模棱两可地没回答,冲他陶年灯摆摆手,无声地道了句“晚安”。


送走陶年灯后,岑菱躺回床上,将断掉的睡眠时间重新补全。


睡梦中也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谁站在床头在看自己,凉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腮边。


岑菱困到睁不开眼,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再有意识时就是应怀诚挡在门口,小声在骂陶年灯:“蠢货,他今天休假,你来吵他干什么。”


岑菱缩在被子里,还没睡够,睫毛像涂了胶水一样张不开,于是他又往下被子里缩了缩,继续睡了过去。


……


监狱的全面戒严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就是巡逻的人员多了点。


岑菱补完觉醒来已经错过了早餐,他收拾好后,肚子空空,准备提前去食堂领自己的餐剂。


错开了领餐高峰期,岑菱一路都没看到什么人,正在他捏着餐剂给自己做思想准备,面前的餐桌忽然被人敲了敲。


一抬头就看到往常给他们分发任务的队长。


对方说:“岑菱是吧,有件事情委托给你。”


“……是我。”岑菱应下,束手束脚地在上司面前站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他今天应该休假的才对,怎么能轮到他,这场景多少和他当初被关到监禁室前相似,岑菱的脑子禁不住想七想八。


察觉到他面色有异,队长解释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人员抽调频繁,没有闲置人员了,需要你去给囚犯送一下餐,很快的。”口吻强势,不是商量的口吻。


……


正经单位怎么还像大学里抽壮丁去看什么讲座一样随意。


岑菱在心里默默腹诽。


他瘪着唇推着装餐的小车,滚轮在地板上寂静无声地滑过,视线扫过一排排房间,愁得直想叹口气。


这里距离他之前被关押的监禁室位置极其近,准确来说就在下个拐弯口,也就是和当时晏停舟被关押的地方差不多,禁止没接受到指令的狱警前来。


不算监禁室,也不是犯人常待的牢笼,这里更像一个过渡地带,关押着还不能放回原本囚牢的罪犯,多数是刚从监禁室里出来的。


深灰色的门板上凸着硕大的铆钉,光看门面都能让人想象到它的厚重,门中央有个透明的窗户,窗户里竖着铁栏杆和透明玻璃片。


岑菱需要做的,就是打开外面的透明玻璃,从栏杆缝隙递上餐剂和水。


任务听起来还算轻松,起码岑菱在看到那和动物园里阻挡老虎的铁笼差不多粗的铁栏杆时,是这么想的。


就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这么多“熟人”。


岑菱轻手轻脚地从外面打开封住玻璃窗,捏着餐剂探头探脑地想往里递,铁栏杆间的缝隙差不多有兽人半个手掌大小。


岑菱站的不远,刚一打开,里面的那种像是闷了好久的气味一下涌出。


运转的净化器无法彻底清理掉空气中的味道,苦闷的夹杂着血腥的气味顿时涌入他的鼻腔。


岑菱屏住呼吸,鼻尖不自觉一皱,安静的氛围随着这扇玻璃窗的打开也被打破。


重浊的呼吸声一声声砸进他的耳畔,透着那扇不大不小的窗户,一条黄黑毛色杂交的尾巴从里面伸了出来。


毛色艳丽,尾部被黑红的血块粘连破坏了这份绮丽,圆柱装的尾巴在铁栏边探出一点头。


“好香……”室内有人低声喃喃,声音冷硬,带着种说不出的熟悉。


仅这两个字瞬间将岑菱拉进梦魇,他呆呆愣愣的一时手指没敢伸前,这种熟悉感让他眼皮一跳,痴愣地张了张唇。


对方的动作快到他一眨眼的功夫,毛发旺盛的尾巴重新缩回,铁栏间就出现一双锐利的黄灰色眼眸。


最靠近瞳仁中央,是一圈颜色较淡琥珀色的模样,这双眼眸颜色特殊到让人见之不忘,让岑菱敢肯定自己没见过。


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眼神锐意十足,像是要把他的模样重重刻在脑子里一样。


岑菱干巴巴咽了口水,中间拦隔的铁栏杆给了他安全感,犹犹豫豫着还是重新把餐剂递了过去。


隔着栏杆,面对面,对方看见了却没接,就对着他轻轻眨了眨眼。


身后如鞭子一样的尾巴“啪”“啪”砸着地,无事尾端的伤痕,兴奋地摆动。


是你吧。


他在心里肯定。


第一次见面时虽然戴着眼罩,但对方身上那种泛滥的香气,只闻一次就勾的陆凌逢念念不忘。


伤势减弱了他五官的敏锐度,直到掀起这片玻璃窗,属于对方的香气无遮无拦地涌入鼻腔,勾的陆凌逢磨了磨后槽牙,才让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然而那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岑菱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深刻记忆的事情。


见他磨磨蹭蹭的没接,岑菱抿了抿唇,就从栏杆缝隙间塞了进去。


管他接不接的,反正不会被砸到,加班的岑菱如此摆烂地想。


递完以后他也没管,推着小推车快速来到下一间。


这几间房子摆在他眼前像是盲盒,打开前岑菱猜不到下一扇玻璃窗里会是谁。


房间中弥漫着相似的血腥气,一打开玻璃窗就能闻到,岑菱送完几个人的餐,鼻子像埋在血气里不在灵敏。


很安全,没有囚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但他们又很相似的,原本待在屋里的人听到开窗户的动静都凑了过去。


起初岑菱只以为都是饿了想要进食。


然而他们接到食物也不着急,面庞贴着铁栏杆,颜色各异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带着细刺的舌面,要刮掉一层血沫似的。


恍然让岑菱像是来到了野生动物园,自己正在隔着一道笼子给里面的兽类喂食生肉,冷厉的尖牙上悬着的涎水快要滴在他的手面上。


握着餐剂的手心渐渐生出一层湿热的细汗,岑菱的心脏不由得提了提,他莫名有种正被捕食的错觉,推着小推车的速度不断加快,紧紧抿着唇肉,心慌意乱地推开下一扇玻璃窗。


清新的,带着水汽的味道从栏杆间隙中涌出,隐约还带着沐浴套装中薄荷的味道,有种和这肃穆的监狱格格不入的情调。


霎时间拯救了他的鼻腔,岑菱的眼神都痴愣了一秒。


没有带着食欲的兽瞳扑了过来,没有觊觎窥伺的眼神,有的仅是坐在房间角落里的人,轻飘飘投来的一眼。


“是你啊。”戴涿轻轻合上书,款款起身。


玻璃扇的位置禁锢住岑菱的视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对方的身躯,随着走动将囚服绷实。


那健硕发达的肌肉被包裹在亮橙色的服装中,白色的皮肤隐约泛着点轻微的灰调,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戴涿闲庭信步地靠近这扇玻璃窗,微笑着弯下腰,像个穿着西服的绅士般对他致意。


“好久不见。”


是当时在阅览室救了他的囚犯。


“…嗯。”岑菱的瞳孔渐渐放大,没预料到和他下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他抿了抿唇,从吃惊中渐渐回深,在小推车上拿好餐剂,摊手递了过去,小声说话:“上次的事,谢谢你。”


“不客气。”


戴涿弯了弯低垂眉,铁栏杆间的间隙不足以他伸出手,只在室内没贴着边缘摊开他宽大的手。


岑菱指节轻轻一跳,怯懦地小小犹豫了下。


这个间隙对于寻常兽人来说不算宽大,但岑菱只要缩起五指,手腕都可以从间隙间伸进去,把餐剂递到他手心。


对于救命恩人,似乎不该用“扔”这种姿势。


【还真是…令人钦佩的道德感。】5139声音淡淡,微妙地停顿有种说不出的反讽。


岑菱被他说的脸蛋一红,有点想生气的朝系统哼哼。


他就是莫名感觉戴涿和之前那些房间的囚犯不一样,没用那种仿若垂涎的眼神盯着他瞧,尤其对方还救过他的命。


不知道5139有没有被说服,反正岑菱是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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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他抿着嘴巴缩起手指,捏着袋餐剂小心翼翼地伸进铁栏内。


像是猎物主动走进了捕猎笼。


狭窄的室内充斥着潮意,水汽像布满了整个房间,纤白的手指在炽白的灯光像泛着釉质的顶级玉瓷,灼灼吸引人的视线。


像被室内的湿气冷到般,或者是被他的掌心温度烫到,雪白浮着粉的指腹挨着他的一秒就颤了颤,随后极快地缩回手。


茭白的脸蛋上凝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紧张,靠近的距离让人更能看清他的清丽的五官,以及尚未完全消肿的唇肉。


或许戴涿都没意识到,几天前的一面,能让他将对方的长相记得如此深,以至于快速对比发现到不对。


被迫顶罪入狱前,戴涿是大家族里聘请的私人律师。那个家族人口繁多,关系错综复杂,享有钱权后就开始朝色下手。


他对这种痕迹并不陌生。


戴涿喉结一压,眼神微暗,在对方下次伸手时突然握住。


异于常人的体温,握着手的时候几乎让人一个激灵,岑菱眼睫颤了颤,僵着手,尾音都要打着飘:“怎、怎么了吗?”


【呵。】脑海中传来一声系统的轻嗤,深感被嘲笑的岑菱抿着唇瓣,小心翼翼地往外用了用力。


不会、这么倒霉吧。


戴涿不松手也没用力,就莫名握着他的手不动,虎口处的薄茧微微磨着他的手面,粗壮的手臂像是能直接把他的细胳膊都给掰折了。


“陆凌逢是花豹,状态也不稳定,时不时犯病,他的舌面还带有尖刺。”


戴涿握着他的手,一一列举着最有可能留在他唇上留痕的人选。


以岑菱来监狱的经历和时间应该遇不上更多的人。


包裹在岑菱掌心的那袋餐剂被汗水沁湿,伶仃的可怜般打着颤,岑菱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对方突然在说什么。


g907的真名岑菱就没好奇过,乍一下听到这个名字也只让他脑袋卡壳,更遑论后面的话。


舌面什么样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晏停舟也一样会犯病,阴晴不定,下身都是蛇尾还覆满鳞片,不出意外那处也会有。”


岑菱越听越是一头雾水,见戴涿没有攻击的迹象,没在试着挣扎,干瞪着眼等戴涿说完。


看着他仿佛什么也没听懂的傻瓜模样,戴涿卡顿了一下,淡色的唇轻张,清冷的声调微低,声线拉紧。


“所以是你身边那只狗?那种兽类在交、配的时候,为了留住伴侣是会成‖结的。”


直白又下流的话,逼着岑菱能听懂一样。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从尾椎爬到脑盖骨,岑菱完全听懵了,瞳孔紧缩,注视着对方那张唇线优美,合该品尝美酒的唇瓣一张一合。


他将岑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隔着单薄的白色背心,强迫他感受自己滚烫的体温和健硕的肌肉。


戴涿忽略掉自己与他之间巨大的体型差,自觉理智地说。


“在这里选择伴侣的话,看看我怎么样。”


“我的状态很稳定,至今还没有犯过基因病,兽类上也没有那种会折磨到你的天性,会比他在性、事上更加契合你。”


那些和性‖骚扰没差别的话从他嘴里不断吐出,向来理智的人仿佛是被迷昏了头。


但注视着他的眼睛始终平静的像极地的冰川,仿佛零帧起手般在水面扔下一颗颗鱼雷。


岑菱人都吓傻了,手指僵硬地被迫张开,按在他弹韧的胸膛上。


兼具美型和壮硕的体型如同是岑菱怎么也无法翻越的高山。


也只有这里,能感受到仿佛平淡平静的人于表面上不同寻常的样子。


是掰开他冷静斯文的外表,那颗于胸膛中极速跳动的心脏。


戴涿从第一次和岑菱见面时就觉得他漂亮。


漂亮到在那么多人中间他仍然能注意到岑菱消失不见,明明是对立的关系还能把人救下。


“操,戴涿你他妈真、骚,监狱都拦不住是吧。”


被惊住的不止岑菱一人,这里并不隔音,说话声根本没有阻拦。


只是从戴涿开口的那一刻,其余所有人都被他自荐枕席的话给惊住了,忘记了反应。


查恒的骂声如同一句惊雷,紧接着就是无数被震撼到的惊叫。


众人已经顾不得两个顶头首领,喧闹声快把整个监狱掀翻,一张张兴奋的脸从窗口挤出,贴着栏杆被挤压变形还在不死心地往岑菱这边看。


甚至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吹了几声口哨。


如同被放置在聚光灯下,岑菱的大脑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的脸蛋一下胀红,手猛地从他手心挣脱。


戴涿没拦,岑菱收的很顺利,但手腕处还是没注意的被栏杆撞红。


他又气又臊,大脑都在吵闹中晕眩。


怎么会有人、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岑菱已经听不到来自陆凌逢的怒骂,他恼怒自己词汇量的匮乏,在这种时候竟然憋不出一句骂人的话。


被刺耳的口哨声包围,他头脑昏昏胀胀,鼻腔酸涩,已经顾不得后面还没发餐的囚犯,低着脑袋推着车,疾步从这里离开。


“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说的这些永久有效。”


“你这家伙,真是有够让人恶心的。”查恒真是嫌他晦气,嫌恶地想要干呕。


两人偏偏距离近,他被迫听了一耳朵对方下九流求偶的话,还没吃饭的胃更加想吐。


对了,他还把发饭的小狱警气走了。


查恒更想啐他一口,“要不要脸,当着所有人面说,不会故意是恶心人的吧。”


“嗯?怎么会,我可都是真心的。”戴涿轻覆眼帘,忽视掉陆凌逢的怒斥,按岑菱的反应来看,接吻的应该不是他。


戴涿轻轻捻了捻指,仿佛还能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当然会选择私下说,要是换个环境,他可能会按部就班的追求。


送花,牵手,亲吻,上.床都要一步步来,富有仪式感的将初次都留在每一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时间点。


可偏偏在这里。


偏偏是在这个时间。


“这不是,都来不及了吗。”戴涿低声说。


查恒双手环胸嗤笑了声,难得没有反驳,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