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卷云殊 作品
7. 红笺(第2页)
李铃儿有些慌张,她笨拙地说:“穆姐姐别这么说,你很厉害的。”
穆亭晚心中莞尔,倒是有些歉疚于自己凶未成年人的行为,但她还是尽力绷着脸说:“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托个大,跟你说一个道理,你愿听么?”
李铃儿连连点头。
“那你记着。喜欢,是最重要的东西。”
道理是要讲的,生活也是要过的,穆亭晚可不想误人子弟。于是,为了证明风花雪月并非全无用处,穆亭晚决定给她找点事做。
她做的第一批纸已经晒好,挑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穆亭晚带着李铃儿去了郊外。
草长莺飞春衫薄,过了惊蛰,春意便越来越浓了。
古有才女薛涛,因为嫌弃当时市面上的纸张幅面都太大,自制小巧彩笺,上题小诗,以赠亲友,风靡一时。
她取花草之色,将花瓣捣成泥再加清水,胶质调匀,用毛笔或毛刷涂漫纸笺,再以吸水麻纸附贴色纸,最后一张张叠压成摞、压平阴干。后人称之为“薛涛笺”。
仅仅是白纸还不够吸引人,毕竟平常写字也不需要多好的纸。穆亭晚并不想薄利多销,一来太费时间,二来她也做不出那么多纸供应。
她打的是地主家的主意。
穆亭晚边挑选着颜色鲜艳些的花儿,边向李铃儿打听:“西街杜家,你还记得么?”
李铃儿接过她手里的花,闻言笑道:“当然记得。杜家老爷夫人都是极好的人,宽厚温和。有一回我冒冒失失跑到人家的诗会上去,那些人本来想把我赶出去,叫我别捣乱,是杜夫人出面叫我留下来的。”
穆亭晚好奇:“杜老爷也没意见?”
“是呀。”李铃儿点头,“那时他们说:以文会友,不分贵贱,不分年纪。曹冲五岁能称象,孔融十岁可论道,可见小友未必见识小,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下定论,未免迂腐。”
这杜家还真是一股清流。
穆亭晚有心问问他们与徐家有没有什么往来,又怕勾起李铃儿的伤心事,便拐了个弯儿说:“杜家既然家底殷实,又是读书人,怎么不谋个一官半职。对于他们来说,应当不会找不到门路吧。”
李铃儿疑惑地说:“穆姐姐不知道么?杜家老爷做过官的,据说还做过京官,后来被贬到岭藩县来的。来了这边没几年,他主动请辞,平日里养花侍草,写文赏画,再不提官场的事了。”
从雍京来的?
这倒出乎穆亭晚的意料,细细想来,却也是个好消息。
古代不像现代那样处处有卫星导航,这里的地图也相当粗糙,穆亭晚觉得跟鬼画符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她是看不懂。
若能与杜家人说上话,探听些消息,或许对她的雍京之行也能多几分保障。
红笺作信,聊寄相思。
薛涛笺的颜色有十数种之多,但其中最负盛名的,无疑是红色,后来更是成为一种意象,专指写给情人的书信。
穆亭晚却不打算借用这个寓意。
杜老爷年过五十,家里一妻一妾,平心而论,以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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