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混沌

手上力度加重，将门锁破掉，进入池肆的房间内，随手点起烛火放置一旁，瞬间将黑漆漆的房间照的暖洋洋的。
 




只见身形倾长的男子倒在床上，昏黄的烛光映不到他，看不清他的模样。
 




将遮光窗拉上后，叶棠从空间内拿出手电筒，立在地上，强光将屋子照亮，所有阴暗无处遁形。
 




陷入梦魇的池肆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中挣脱，额前的碎发已被细密的冷汗打湿，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没有一点血色，溢出痛色，却紧抿着双唇不发出一丝声响，紧绷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池肆，池肆。”叶棠轻声在他耳边唤他，唯恐惊了他，“池肆，醒醒。”
 




好一会儿，他紧皱的眉眼慢慢睁开，黑琛琛的眸子终于显露出来，睁眼的瞬间是叶棠原先以为看错的戾气与决绝，在发现是她是，才慢慢降下骇人的情绪，怔忡一时。
 




“做噩梦了？”见他似乎已经清醒，脸色却仍十分难看，不由担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一片。
 




这是正常人有的体温？
 




池肆不答，伸手抓住她退回的手，叶棠只觉他的手心更是冷得刺骨，眉心皱起正欲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便见他单手撑起身来，朝她拥来。
 




寒日里的傲松凛冽气息瞬间朝叶棠扑来，环抱住她腰上的双手在不断收紧，抵在她肩颈处的温热呼吸正气息不稳的呼出来，给耳尖也染上霞色。
 




感受到怀里的池肆正细微的发颤，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松手，叶棠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腰脊，一手摸着他深埋在她肩颈的脑袋。
 




“真的做噩梦了？”
 




池肆继续不答，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再次拥紧了她。
 




“别怕，都是假的。”叶棠手中动作不听，柔声安慰道，“只有我是真的。”
 




“嗯。”闷闷的声音从颈侧传来，却更拥紧了叶棠，似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好一会儿，感受到怀里的池肆慢慢平静下来，叶棠轻轻从怀抱中抽身出来，对上他的黑眸，“怎么了？真的做噩梦了？”
 




仍是抓着叶棠手的池肆抿了抿唇，点头应道。
 




叶棠笑然，抬起另一只手默默他的脑袋，安慰道，“假的，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
 




只见他的瞳孔微颤，眉眼间染上悲色；“可是你不在。”
 




「而且，都是真的。」
 




「只有你，是意外之喜，意外到，怕你是虚构的。」
 




“嗯？”手心被他抓得紧了紧，叶棠故作轻松打趣道，“怎么回事，梦里的我这么不识好歹啊。”
 




“说不定我是在找你的路上呢。”
 




“嗯。”
 




在叶棠的安抚下，似乎从梦魇中缓过来的池肆，脸色却依旧难看，叶棠反手探上他的精神之海。
 




精神力枯竭，是异能使用过度的结果。
 




“你又释放精神探测了？”不久前他刚刚消耗不少精神力探测四楼，如今这模样，倒也不难才出他干了什么。
 




叶棠驾轻就熟地朝他的精神之海输送精神力，果然，脸色渐渐有所好转，有些责怪道，“实在想探测也可以等到明日啊，恢复好了再说，不急于一时。”
 




“嗯，谢谢阿棠。”池肆应言将叶棠的手重新抓在掌心，叶棠见他脸色不再惨白，想着输送的精神力应该能让他好受不少，便也停下了动作。
 




指尖戳了戳他的额间，“下次不可这么鲁莽了。”见他眉眼间有倦色，“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