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姬 作品

7.第七章 论斤卖(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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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泛舟了,一起吃个饭,好像也没什么。
 




她“哼”了声,提裙坐在白毓对面。
 




再看白毓面前放着一碗白水,碗虽然破旧,却擦得锃亮,想来是那位妇人特意斟的。
 




苏兰芷:“我也要水。”
 




摊主“诶”了声,赶紧去倒水了。
 




只是苏兰芷坐下后,又有点后悔,她现在是怎么回事,她和白毓难道要不计过去了?
 




都怪恶意度【无】,弄得她有些心神不宁。
 




突的,她有点好奇,现在白毓对她恶意度现在怎么样,像姚夫人,这一阵还会暗搓搓地加。
 




但是她得触碰到白毓,可她没理由,上回她敢直接伸手指,是急于确认,白毓还打她的手指呢。
 




好在眼前就有机会,白毓刚端起那碗水。
 




苏兰芷发现,如果她从他手里接过碗,就可以装作不经意间碰到他了。
 




妙啊。她弯起眼睛,对白毓说:“我们换一碗水,我感觉你那碗更干净。”
 




白毓看着她,微微抬了下眉头:“我喝过的。”
 




苏兰芷:“……”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正好,摊主端着两碗馄饨过来,她笑眯眯道:“原来两位相识,姊妹倒是情深,还共吃一碗水啊。”
 




姊妹情深,共吃一碗。
 




白毓冷着眉眼,端着那碗水,倒到地上,苏兰芷也深深皱眉,她转过头,捂住嘴,这是忍住想吐。
 




摊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不由纳闷,她们关系这么差,为何还能坐到一张桌子的?
 




难不成她还看错了?
 




摊主怎么想,苏兰芷是不清楚了,热腾腾的小馄饨端上来,她也不去揣度什么恶意度了,反正,白毓也不给她摸,她不稀罕。
 




她拿起勺子,吹吹馄饨上的热气,开始吃了起来。
 




别看现在苏兰芷养得娇贵,吃喝都花大笔银子,但她小时候母亲去世后,苏大哥在祖父家养着,苏大人忙于政务,很少回家,她年纪小,做饭的婆子见主顾不在,就糊弄她,她饿极了的时候,可以白噎三碗糙米。
 




何况这家小摊能够在晚上也开张,自有妙处,那馄饨肯下油水,皮薄肉香,一口一个,给了胃很扎实的温暖。
 




所以,即使白毓在对面,苏兰芷没倒胃口,一个一个馄饨往嘴里塞,不过小片刻,就冒着热汗。
 




她花瓣似的唇色,被热汤烫得微红,也亮晶晶的,吃得这么香,让人看着不由也好奇起馄饨的滋味。
 




白毓垂眸,勺子轻搅馄饨汤,吃了一个,却不如想象中好吃。
 




不过,他吃得慢的缘故,不是嫌弃摊贩的不好吃,而是没胃口。
 




他这种吃法,看得苏兰芷有点着急,嘟嘟囔囔:“你那碗怎么还剩那么多?我都要吃完了。”
 




说得仿佛馄饨是她做的,所以他必须吃完。
 




白毓停下勺子,淡淡道:“姊妹情深,共吃一碗?”
 




苏兰芷:“……”
 




白大娘子怎么还没有把这人毒哑?再接再厉啊,如果没有哑药,她可以送一点过去。
 




突的,白毓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巷子。
 




苏兰芷也发现,苏敬东和那辆马车过来了,她心内一紧,好戏要开场了!
 




她要刘刀疤狠狠揍苏敬东一顿!
 




想到这,她两三勺捞走碗里自己的馄饨,落雪还在还钱,她悄悄观察起了巷子,白毓也跟着眯起眼眸——
 




小巷中,苏敬东安排好了人,他下了马,指着车夫道:“好像走错了,你会不会驾车的?你给我滚。”
 




车夫是苏兰芷的人,不与他争论,低头走了。
 




马车内没点声音。
 




苏敬东搓搓手,他的良心又稍微发作了一下,不过他更期待即将到来的成功,他想,以后会好好给妹妹上一炷香的。
 




于是,苏敬东一边掀开帘子,一边道:“你出来看看吧,这里都哪儿了。”
 




甫一看到车内坐的大黑影子,苏敬东先是一愣,苏兰芷没这么大块头吧?
 




因为小巷暗,他提着灯,伸着脖子凑近看,入目先是一条贯穿脸上的刀疤,然后,才是刘刀疤的狞笑。
 




还带一句:“还钱。”
 




苏敬东大叫一声,后退好几步,他不知道他这一叫,把刘刀疤也吓一跳,鬼吼鬼叫什么,马车不就是苏敬东赔罪找来接他的吗?
 




还不等刘刀疤想明白,苏敬东就想跑,刘刀疤好不容易遇着人,哪有那么容易被他跑了,上前就锁住他的脖颈:“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苏敬东喘不过气来,死鱼一样蹦跶了两下,翻出白眼,一副濒死的模样。
 




刘刀疤怕把苏府大公子弄死了,立刻松开手,苏敬东却是装的,趁这个机会给了刘刀疤一拳,拔腿就跑。
 




刘刀疤也不是吃素的,又追上去,两人扭打互殴。
 




苏敬东疏于锻炼,他的体格远不如刘刀疤,若无意外,不过一会儿,刘刀疤会顺利钳制苏敬东。
 




然而,意外发生了。
 




一个肥肥圆圆的男子,拎着一根大棒,他力气大,平时就做一些力气活,他脑子不好,太精细的做不了。
 




但打人是简单的。
 




他的主顾告诉他,如果今晚遇到有人反抗,务必打晕了塞到马车。
 




傻儿傻,但是很听话,都打晕了就对了。
 




刘刀疤和苏敬东还在争斗,傻儿来了一招黄雀在后,高高举起大棒。
 




“嗙!”
 




“嗙!”
 




一敲一个准,刘刀疤和苏敬东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就陷入一片黑,失去意识。
 




打晕了两人,傻儿一个个将他们捆成粽子,堵住嘴,拎到暗里停的另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拉好帘布。
 




小片刻后,苏敬东找的另一个人过来了,他并不知道苏敬东要卖什么,只知道自己需要连夜把货送去北方。
 




那里有人验货、估价、给钱,他也能结到丰厚的酬金。
 




这人问了傻儿一句:“弄好了是吧?”
 




傻儿:“好了。”
 




于是他坐上那辆破旧马车的车辕,扬长而去:“驾!”
 




……
 




这一幕,叫苏兰芷看呆了,她睖着圆圆双目,嘴中剩下的馄饨都忘了嚼,在脸颊上鼓起圆圆一个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苏敬东卖了苏敬东?
 




直到白毓若有所思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卖了你哥。”
 




苏兰芷:“咳咳!”
 




苍天明鉴,她没这个打算!
 




但是,她也没必要辩解,她抬起下颌,像只得意的白天鹅:“就是卖了他又如何?”
 




凭什么?苏敬东要卖她,她当然可以卖他!
 




苏兰芷眉宇飞扬,道:“我不仅卖他,还要像卖猪一样论斤卖!”
 




希望他给他自己安排的,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也希望佛祖不要保佑这种烂人。
 




突的,白毓从鼻间哼了一声笑。
 




这一声很轻,轻到苏兰芷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抬眸,看到他眼底未散的笑意,细细碎碎的流光,是青蝶的一瞬振翅,临水的一瞥惊鸿。
 




她不由愣了愣。
 




上一次看到白毓笑是什么时候?不对,白毓以前,有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