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姬 作品
17.第十七章 小狗！
…
苏兰芷是对白毓笑了。
刚刚走过去的那一批少年里，她一眼看过去，所有人对白毓的恶意度，都是零。
终于见到有人对他恶意度零，而不是吓死人的大几百，她居然有点高兴。
高兴过后又有点不高兴了，她记起白毓没给她回信，亏她那时那么担心他，还写了大半日呢，手臂写得酸酸的。
她垮起了小脸，至于后面的宴席，她悻悻，提不起兴致。
不过美人就算面色不好，也是美人，甚至会让人犹疑她到底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这菜肴不合胃口，亦或者日光太晒，令人不适，譬如宝裕。
待众人吃茶看戏，宝裕悄悄问她一句：“你怎么了？白毓有了兄长，你不开心？”
苏兰芷囫囵应道：“唔。”
宝裕：“看来传言不可尽信，从前我也以为你和白毓关系差。”
苏兰芷：“谁说我和她关系好了……”
她是想什么，脸上就显露什么，嘟嘟囔囔的。
宝裕看得有趣，只道原来手帕交不外如是，说：“不如你去她院子看看她呗。”
…
宝裕在白家是如鱼得水，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苏兰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到了白毓院子外。
这次宴会，白家以嫡长女“养病”的名义，不用嫡长女出面，院子内外透着一股药味，做得倒是很真。
宝裕带着苏兰芷，与院子的大丫鬟弄香招呼：“我们来看看大姐姐。”
弄香低头道是，引着她们入了正房。
房内一如白毓的人，看着空空荡荡，冷寂非常，一点没有女儿家闺阁该有的温香，而此时，床上躺着个人，用半扇屏风挡着，朦胧里，身形和白毓有些像。
声音也像，只听那人道：“县主，苏姑娘，坐。”
苏兰芷知道真正的白毓在前头宴客呢，这一刻，还是有些佩服白家，竟然这么稳妥，要白毓改头换脸成白照林，一下就是全套。
恐怕屏风撤掉，这个“白毓”和原来的白毓，也是有八九分相似的，传说江湖上有易容术，大抵如此。
但苏兰芷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不是白毓，因为白毓那厮从来没叫过她苏姑娘。
他要么不叫她的称呼，要么连名带姓叫她。
这么想着，她本来那点不开心，就开始隐隐的，变成了不爽——虽然她也连名带姓叫白毓，但那能一样吗？
哼。
见过“白毓”，宝裕和苏兰芷没久留，前头还在唱戏呢，她们回去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厮来找落雪。
落雪将他的话转告到苏兰芷耳中：白毓约见姑娘。
这回是真白毓。
苏兰芷赶紧站起身，道是要更衣，离开了宴上。
索性女客都围着宝裕，刚刚宝裕不在那么一小会儿，就多少人过问她去哪了，这下苏兰芷自己走，是没引起多少留意。
她和落雪跟着那小厮走了几步，到了一个陌生的亭子里，白毓就坐在那儿，他似乎喝了点酒，隐隐有些酒气，双颊浮上酡红，揉成几分骨肉上的俊丽。
倒是他的眼，黢黑而冷淡，只在看到她后，目光微动。
苏兰芷是知道，白毓性格就这样，看人总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温度，她本来没觉得他对自己冷淡，但回信的事，让她一口气梗着。
于是，看他此时情状，她脱口而出：“小狗！”
白毓抬眉：“你说什么？”
苏兰芷气鼓鼓地说：“你就是小狗，写信不回我，对你笑，你也不回我。”
白毓：“……”
他额角跳了跳，道：“你对我笑，你觉得我该回什么？也对你笑？”
苏兰芷想了下那个画面，不由有些悚然，对啊，她笑笑就算了，如果白毓也笑了，那群姑娘肯定会问东问西。
她可不一定能演得好。
这次她不占理，她便揪着前面的事：“还有信呢……”
白毓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苏兰芷：“……”
白毓：“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有什么事？”
苏兰芷有点惊住了，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个很明确的想法，那就是白毓不会回信，这才是她心里那种“不公平”感觉的由来。
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什么。
结果这下，白毓递给她一封信，就不是不公平了，原来他写了。
只听白毓道：“前几日我已把信寄送去书局，是你自己没拿。”
还累得他让人重新拿回来。
苏兰芷：“我以为你会送到苏府……”
白毓：“你府上的人信得过？”
信不过。苏兰芷低下头，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白毓当然没这么挨她骂，面上闪过一丝不快：“你说，谁才是小狗？”
苏兰芷：“这个……嗯……”
她有些忸怩，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拉不下面子继续说什么，但现在，好姐妹没有隔夜仇，隔时辰仇都不能有。
她缓过来，立刻握住白毓的手腕，摇了摇，飞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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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好啦是我弄错了。”
白毓试图抽回手。
见这招没用，苏兰芷只好下猛药，她巴巴地牵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声音拖得又软又长：“你不会生气了吧？”
又接上一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啦！”
白毓面色有点古怪。
他被她牵住的手腕，是隔着袖子的，但就是能感觉到她手指的柔软，透过布料，传到自己肌肤上，激起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汗毛和疙瘩。
再加上她从没对自己这么说话，让人耳廓慢慢爬上一层酥麻。
很奇怪的感觉。
一边让他抗拒，又一边让他想，她可以再说一句，让他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但他的沉默，显然让苏兰芷误会他已经不气了，她松开他的手，又开始兴致勃勃拆信，眼睛放着期待的光芒。
白毓突然觉得手上空落落的。
他道：“回去再看。”
苏兰芷：“为什么？”
白毓：“信里是柳氏的踪迹。”
苏兰芷呆了呆：“柳氏是谁？”
白毓：“……”
还好苏兰芷自己想起来了：“啊，是不是马娘子身旁那个仆妇？”
难为她还记得，当初马娘子让仆妇柳氏绊倒她，害她摔狠了，不过事后她急着换掉丰儿小晴等人，还得应付苏敬东和姚夫人，顺便操心白毓。
白毓即便早早提醒她，绊倒她的事马娘子身边的柳氏，她当时没有办法，就把这事往后推。
这一推，还真差点忘了。
现下姚夫人和马娘子可是比她和白毓更像好姐妹，譬如这次白家宴会，姚夫人也做主为马娘子拿到了请帖。
否则马娘子的身份，白家是不大看得上的。
苏兰芷怔然片刻，灵光一现，问白毓：“你一直在为我留意柳氏吗？”
他一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没回她这句，只是淡淡道：“信里写了她的踪迹，你……”
他话没说完，只看苏兰芷突然倚过来，抱住他一整个胳膊。
骤地，满怀盈香。
并她一句：“白小毓，你真好！”
他突的站了起来，推开苏兰芷。
力气不小，让苏兰芷吓一跳，她跟着站起来，也才发现亭子外的远处，柳家表哥柳云纪停下来，显然是看到了他们。
苏兰芷想起白毓现在是“白照林”，男的。
都怪她。
她有些担心：“完了，你的清誉怎么办？”
白毓：“……”
苏兰芷是对白毓笑了。
刚刚走过去的那一批少年里，她一眼看过去，所有人对白毓的恶意度，都是零。
终于见到有人对他恶意度零，而不是吓死人的大几百，她居然有点高兴。
高兴过后又有点不高兴了，她记起白毓没给她回信，亏她那时那么担心他，还写了大半日呢，手臂写得酸酸的。
她垮起了小脸，至于后面的宴席，她悻悻，提不起兴致。
不过美人就算面色不好，也是美人，甚至会让人犹疑她到底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这菜肴不合胃口，亦或者日光太晒，令人不适，譬如宝裕。
待众人吃茶看戏，宝裕悄悄问她一句：“你怎么了？白毓有了兄长，你不开心？”
苏兰芷囫囵应道：“唔。”
宝裕：“看来传言不可尽信，从前我也以为你和白毓关系差。”
苏兰芷：“谁说我和她关系好了……”
她是想什么，脸上就显露什么，嘟嘟囔囔的。
宝裕看得有趣，只道原来手帕交不外如是，说：“不如你去她院子看看她呗。”
…
宝裕在白家是如鱼得水，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苏兰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到了白毓院子外。
这次宴会，白家以嫡长女“养病”的名义，不用嫡长女出面，院子内外透着一股药味，做得倒是很真。
宝裕带着苏兰芷，与院子的大丫鬟弄香招呼：“我们来看看大姐姐。”
弄香低头道是，引着她们入了正房。
房内一如白毓的人，看着空空荡荡，冷寂非常，一点没有女儿家闺阁该有的温香，而此时，床上躺着个人，用半扇屏风挡着，朦胧里，身形和白毓有些像。
声音也像，只听那人道：“县主，苏姑娘，坐。”
苏兰芷知道真正的白毓在前头宴客呢，这一刻，还是有些佩服白家，竟然这么稳妥，要白毓改头换脸成白照林，一下就是全套。
恐怕屏风撤掉，这个“白毓”和原来的白毓，也是有八九分相似的，传说江湖上有易容术，大抵如此。
但苏兰芷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不是白毓，因为白毓那厮从来没叫过她苏姑娘。
他要么不叫她的称呼，要么连名带姓叫她。
这么想着，她本来那点不开心，就开始隐隐的，变成了不爽——虽然她也连名带姓叫白毓，但那能一样吗？
哼。
见过“白毓”，宝裕和苏兰芷没久留，前头还在唱戏呢，她们回去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厮来找落雪。
落雪将他的话转告到苏兰芷耳中：白毓约见姑娘。
这回是真白毓。
苏兰芷赶紧站起身，道是要更衣，离开了宴上。
索性女客都围着宝裕，刚刚宝裕不在那么一小会儿，就多少人过问她去哪了，这下苏兰芷自己走，是没引起多少留意。
她和落雪跟着那小厮走了几步，到了一个陌生的亭子里，白毓就坐在那儿，他似乎喝了点酒，隐隐有些酒气，双颊浮上酡红，揉成几分骨肉上的俊丽。
倒是他的眼，黢黑而冷淡，只在看到她后，目光微动。
苏兰芷是知道，白毓性格就这样，看人总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温度，她本来没觉得他对自己冷淡，但回信的事，让她一口气梗着。
于是，看他此时情状，她脱口而出：“小狗！”
白毓抬眉：“你说什么？”
苏兰芷气鼓鼓地说：“你就是小狗，写信不回我，对你笑，你也不回我。”
白毓：“……”
他额角跳了跳，道：“你对我笑，你觉得我该回什么？也对你笑？”
苏兰芷想了下那个画面，不由有些悚然，对啊，她笑笑就算了，如果白毓也笑了，那群姑娘肯定会问东问西。
她可不一定能演得好。
这次她不占理，她便揪着前面的事：“还有信呢……”
白毓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苏兰芷：“……”
白毓：“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有什么事？”
苏兰芷有点惊住了，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个很明确的想法，那就是白毓不会回信，这才是她心里那种“不公平”感觉的由来。
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什么。
结果这下，白毓递给她一封信，就不是不公平了，原来他写了。
只听白毓道：“前几日我已把信寄送去书局，是你自己没拿。”
还累得他让人重新拿回来。
苏兰芷：“我以为你会送到苏府……”
白毓：“你府上的人信得过？”
信不过。苏兰芷低下头，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白毓当然没这么挨她骂，面上闪过一丝不快：“你说，谁才是小狗？”
苏兰芷：“这个……嗯……”
她有些忸怩，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拉不下面子继续说什么，但现在，好姐妹没有隔夜仇，隔时辰仇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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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上一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啦！”
白毓面色有点古怪。
他被她牵住的手腕，是隔着袖子的，但就是能感觉到她手指的柔软，透过布料，传到自己肌肤上，激起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汗毛和疙瘩。
再加上她从没对自己这么说话，让人耳廓慢慢爬上一层酥麻。
很奇怪的感觉。
一边让他抗拒，又一边让他想，她可以再说一句，让他听听到底怎么回事。
但他的沉默，显然让苏兰芷误会他已经不气了，她松开他的手，又开始兴致勃勃拆信，眼睛放着期待的光芒。
白毓突然觉得手上空落落的。
他道：“回去再看。”
苏兰芷：“为什么？”
白毓：“信里是柳氏的踪迹。”
苏兰芷呆了呆：“柳氏是谁？”
白毓：“……”
还好苏兰芷自己想起来了：“啊，是不是马娘子身旁那个仆妇？”
难为她还记得，当初马娘子让仆妇柳氏绊倒她，害她摔狠了，不过事后她急着换掉丰儿小晴等人，还得应付苏敬东和姚夫人，顺便操心白毓。
白毓即便早早提醒她，绊倒她的事马娘子身边的柳氏，她当时没有办法，就把这事往后推。
这一推，还真差点忘了。
现下姚夫人和马娘子可是比她和白毓更像好姐妹，譬如这次白家宴会，姚夫人也做主为马娘子拿到了请帖。
否则马娘子的身份，白家是不大看得上的。
苏兰芷怔然片刻，灵光一现，问白毓：“你一直在为我留意柳氏吗？”
他一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没回她这句，只是淡淡道：“信里写了她的踪迹，你……”
他话没说完，只看苏兰芷突然倚过来，抱住他一整个胳膊。
骤地，满怀盈香。
并她一句：“白小毓，你真好！”
他突的站了起来，推开苏兰芷。
力气不小，让苏兰芷吓一跳，她跟着站起来，也才发现亭子外的远处，柳家表哥柳云纪停下来，显然是看到了他们。
苏兰芷想起白毓现在是“白照林”，男的。
都怪她。
她有些担心：“完了，你的清誉怎么办？”
白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