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七 作品

4.第 4 章(第2页)

 




了解他们各自的本领方便后续排兵布阵,真到兵刃相见的时候也能做到知己知彼,这是其一。其二是,她也有不少疑问,不动声色试探拉扯时或许可以得到解答。
 




心中有了打算后,苏聆兮没有看后面两页,径直将它放回了夹层中,再用手指一敲,一叩,玉牌完整无缺地合上了。
 




做完这些,苏聆兮抻了抻手,仰着头闭目思忖。
 




夹层里的东西是四五年前写下的。
 




那个时候的苏聆兮还有一些关于浮玉的记忆,依稀还记得一些人,事,但大约是遗忘的越来越多,后面想起极为重要的人也费劲得很,要恍惚一会才能回过神来,于是知道距离彻底遗忘并不远了。
 




这一天无法避免,终于要来临了。
 




这才有了留给自己的各种东西。
 




是。
 




朝廷里那些叫嚣得厉害的老臣骂得没错,苏聆兮确实出身浮玉,又被驱逐。浮玉之人天生有过“门”的本领,无需人皇玉贴,无需通天能耐,那是回家的路。
 




传言只有犯下严重错误之人才会被浮玉驱逐。
 




被驱逐后浮玉会收回一切。
 




自那一刻起,浮玉的门将永远对其关闭,除非人间发生大事,捧着人皇玉贴作为使臣才能通过重重关卡见浮玉掌事一面。
 




而后,有关浮玉的一切记忆,朋友,家人,师长,爱人……都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抽离,直至一夜梦中惊醒,只觉做了个亘长的梦,醒了便散了,再不能回首顾望。
 




接下来是自出生起就修习的术法。
 




慢慢的无法回到巅峰水准,慢慢的用了成千上万次的术法在使用时也会出现错误,失去准头,慢慢的到最后,溶于骨血的熟悉也抵不过这残忍的惩罚,开始忘记步骤。
 




苏聆兮就是那个被定义犯下滔天大罪的倒霉蛋。
 




荒谬的是,连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都忘了。
 




几年前没彻底忘记的自己知道要留下纸条提防浮玉的人,却没有留下关于那件事的一言半语。
 




这个问题没法深想,想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苏聆兮将后面一段时日的安排在心里过了一遍,起身关窗,关门,上榻休息。
 




第二天清晨下了场雨,雨点从屋檐滴落砸在地面的声音间歇不停。
 




苏聆兮一整天都待在镇妖司,哪也没去,各地诛妖队每天都会有消息传到她手里,传来的都是妖物的各种特征细节,伤人手段,有无明显的要害。这些都会被镇妖司官员记载进妖谱中,以供所有队伍翻阅,第一时间解决问题。
 




上午倒是各做各的事,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待到下午,事情就挨个找上门来了。
 




先来南院的是余临安,他来长安十几日,时间不长,倒是把东西市都摸遍了,并且十分入乡随俗地将浮玉那种质感极好,像水纹淌动的曳地长袍换了,换成了当下时兴的圆领刺绣大袖衫,腰上配着玉带銙,叩击有声。
 




经历昨夜的事,今天被推过来的一定是从前当真和自己玩得不错的人。
 




余临安。
 




想想这人的性格,苏聆兮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帝师。”余临安朝苏聆兮略一点头算打招呼。
 




“余公子。”苏聆兮压下手中的小册,起身让近侍去搬张小几,备茶水。
 




余临安坐下来,象征性搜刮了个不出差错的开头:“我来的可是时候?帝师在忙?”
 




“不忙。”
 




苏聆兮看了眼摊开的写到一半的册本,侧首看他,给面子到连具体在做的事都说了出来:“正在撰写妖物集,在一件事上犹豫一段时间了。”
 




没成想是这等开场,余临安张张嘴:“什么?”
 




“目前来看,千镜妖与尘及破坏力相当,两物场域目前都还未开,我该如何定排名。”
 




镇妖司在她手中建起来,既是权力,也是重逾泰山的责任。
 




苏聆兮有许多事情要亲自管,哪座城出现了什么样的妖物,排名在多少位,应该派什么样的队伍前去,丝毫不能掉以轻心。一个不小心,前去的队伍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城里的百姓也会遭殃。
 




这才几天,今天就已经有队伍出现伤亡了。
 




余临安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接说自己不知道不是显得太没用了么,毕竟是时隔十四年后第一次单独见面。他斟酌了下语句,回:“浮玉平时也不学这些知识。我回去替帝师翻翻书,问问掌教。”
 




苏聆兮眼睛浅浅弯一下:“多谢。”
 




浮玉知道的东西,对付妖物的手段至少比他们瞎摸索的多,也准。
 




接下来片刻,苏聆兮与余临安的对话格外官方,茶上了就请他喝茶,问他们在镇妖司住得好不好,有什么需要跟下面人说就好。说不看重吧,手中的动作都停了,说看重吧,就这些车轱辘话。
 




气氛怪怪的。
 




过了一会,苏聆兮问:“余公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
 




听着这称呼,余临安感觉更怪了,他道:“帝师府今早已经将那两人送回北院了,毫发无伤。这次的事是我们不……”
 




“无事。”
 




苏聆兮回得体面,也是真不在意:“昨夜副指挥使说得不假,帝师府常发生这样的事,既然揭掉了,也说通了,余公子不用为此解释。我不放在心中。”
 




问题是,他们跟朝廷那些真要搞刺杀的老头们能一样么。怎么就画上等号了。
 




余临安被这文绉绉的官腔憋死了。
 




浮玉哪兴这个啊。
 




苏聆兮从前说话又哪是这样的。
 




他情愿她跟从前一样,一把将他们从云里薅到海里去。
 




现在跟苏聆兮说他们是朋友,真是朋友,从前关系特铁那种,在她那可信度能有一成么。
 




见苏聆兮没有别的要交流的意思,余临安想了想,窝着一肚子憋闷起身告辞,决定先回去把能找到的妖物的消息都搜罗来,切实的帮助才是叩开人心扉的第一步。
 




总比动嘴皮子强。
 




起身时正好溪柳匆匆进来,错身时这位帝师近侍朝余临安拱手,又低声朝上首禀报,可能是因为闹得有些大,都知道了,所以没有压低声音:“大人,宣国公府来人了。”
 




苏聆兮嗯了声,伏首案间,头也没抬:“别放进来。”
 




溪柳和余临安一前一后出了南院。
 




从南院到北院,绕远路的话能经过正门,隔着挺长一段路,余临安就听到那边传出不小的动静,镇妖司每天都热闹,队伍进进出出,奔赴天南海北,但至少不会有哭嚎声和叫骂声。
 




原想着无非就是朝堂里朝堂外的事,谁知一抬头,竟看到了大门口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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