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七 作品

5.第 5 章(第2页)

 




三眼蟾绷起肌肉蓄力,三只眼睛各转各的不看她。
 




苏聆兮也不生气,她甚至很有耐心地用冰冷刺骨的刀身拍上三眼蟾的脸,愣是将它拍到跟前,三只眼睛都看着自己,才稍微松一松力道。
 




“有?”她观察它脸上细微的抖动。
 




三眼蟾一只眼睛乱转,一只眼睛不动,一只眼睛看她。
 




看了会,苏聆兮又问它:“还是没有?”
 




三眼蟾一个字不吭。它虽然开智不久,才会说话,但脑子还没蠢到给敌人递消息的地步。
 




苏聆兮看了它很久,正色时目光比刀还要锋利,被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时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起先三眼蟾还忍着,后面不行,口水哗啦啦流。
 




须臾,苏聆兮直起身,语气没什么变化,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来是不知道。”
 




一直往脚下使力,准备开场域时第一时间跳起来咬掉她的脑袋的三眼蟾猛的瞪向她,不知道哪里漏了馅。
 




“第二个问题。”苏聆兮道:“排名前二十的那些东西,有混进了长安的吗?”
 




这回三眼蟾一只眼睛都不动了,甚至控制着口水都不流了。
 




苏聆兮看着这一幕,半晌,笑一下,声调有点冷:“还真进来了。”
 




三眼蟾一愣,而后暴怒,被脚上两个血洞里拉出的无形丝线扯住。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苏聆兮将它从头看到尾,视线在它轻轻挪动的脚上一扫而过,仿佛对此毫不知情。这次她微微弯腰,离它更近,呼吸热热的撒在三眼蟾耳边:“你们的妖丹当真能用吗?”
 




她看到三眼蟾狰狞扭曲,乱抖颤的五官,肉一层叠一层,痘也一层叠一层。
 




苏聆兮收回刀,点点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就知道了!
 




它有说一个字吗!?
 




也就是那一刻,三眼蟾仰天怒嘶,浑身力量一冲,终于将血洞里的两根东西扯断,同时开了场域。无形的涟漪荡开,跟阵法撕扯,它则扑上来往苏聆兮的头上甩出长长的舌头。
 




它胸膛起伏:“欺、人太甚。”
 




苏聆兮唇角略弯,轻巧闪了下,将那根舌头割断:“你哪儿算人呢?”
 




那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苏聆兮迎着三眼蟾一同跃至半空,将骨刀抛至高空,腾出的双手抓住三眼蟾的双肩,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翻转,这具柔软的身躯里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三眼蟾的大块头几乎是被拧着重重砸到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骨头断裂声随后传来。
 




星宿阵外溪柳见状想到什么,急忙道:“大人,宫中传来消息,让留此妖一命——”
 




然而迟了。
 




恰在此时,骨刀坠下,被苏聆兮用脚尖一踢,精准贯穿进三眼蟾的胸膛,从胸中穿过,又从后背贯出,被闪身而至的苏聆兮接回手里。遭此重创,三眼蟾的场域摇摇欲坠,它歇斯底里狂躁舞动起来,下一刻杂草一样的头发被苏聆兮抓起来,骨刀陷入眼眶。
 




眼睛是场域维持的关键,被毁之后宛若薄薄一层纸,刀身轻而易举将其洞穿,这还不算完,它余力不减,呼啸着撕破场域,又穿过阵法,径直钉向陈尚。
 




陈尚没法移动,只感觉有什么力道擦过脸颊,扎到身侧木桩上,木屑四溅,末了还摇摇尾巴。
 




因为速度太快,刀身上的血珠与涎液挂不住,被剜下一层,甩在陈尚的下巴上,又顺着下巴滴进脖子里。
 




陈尚完全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呼吸几乎停住。
 




苏聆兮从阵法里走出来,先看溪柳,皱了下眉:“才说了什么。”
 




她道:“里面太吵,没听见。”
 




谁信!
 




只是这话没谁敢说,溪柳看看里头气绝而亡的三眼蟾,再看看大人坦然无比的脸,把话都无声地咽了回去。须臾,抬手示意诛妖队过去把臭气熏天的尸身抬出去处理。
 




苏聆兮扬扬眉,到另一边取刀。
 




她轻松将骨刀从木桩里抽出来,余光顺势落到惊魂未定的陈尚身上,想了想,像对待三眼蟾一样用刀柄随意抵抵这人的脸,同他说了第一句话:“这才叫严刑逼供,小世子。”
 




陈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惧怕多过愤怒。
 




说罢,苏聆兮迈步离开地牢,溪柳紧随其后。
 




甬道里,溪柳琢磨了半天,小心道:“大人,您这是要告诉言王……您与陛下之间生出了嫌隙?”
 




“一时漏听了句话,也不至于说这么严重。”
 




苏聆兮要笑不笑道:“看听到这话的人怎样想了。”
 




自然不会往好了想。
 




特意将三眼蟾挪到小世子那间囚房里,又特意让她情急之下喊出那句话,大人怎会做无用之举。陈尚,陈家,宣国公府,那是铁板上钉了钉子的言王党,眼里心里只有那位被迫下位养病的先皇帝,出了镇妖司的门,里面发生过什么,陈尚必定一五一十禀告。
 




因此,大人是在隔空与言王打擂台。
 




所有反常之处都是大人想给出去的消息。
 




她确实已经许久不出手,就算偶尔有,也都是蒙着面纱用符篆解决,平心而论,溪柳真觉得凭陈尚这个人物,真没分量让苏聆兮劳累一趟。因此这次想告诉他的意思是,苏聆兮还没外边传得那么虚。
 




她还在长安守着,不管是妖还是别的什么,最好都按捺住了别有什么动作。
 




这是警告。
 




溪柳屏了下呼吸:“大人是觉得,言王殿下还想着、”
 




她顿了顿,不知道怎么描述那个词,说篡位吧也不对,说别的就更不对,一时语塞:“还想着跟陛下作对?”
 




苏聆兮停下脚步,隔了好一会,回:
 




“他最好没。”
 




“再引引,想咬饵的鱼总会上钩的。”
 




溪柳再一想,恍然大悟。今天这一出,前边半截是警告,后边半截则是引诱。
 




一个年轻的,坐过皇帝位置的男人,如果真有别的想法,在得知当今皇帝与最大的靠山产生龃龉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想明白这点,溪柳不由得揉揉鼻尖。
 




她跟在帝师身边学习两年了,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
 




出了地牢,日光倾洒,苏聆兮准备回帝师府。
 




府里清清静静,一众杀手日夜轮班,倒是将宅子守得挺好,她独身一人没什么惦念的,只是出门在外时间久了总想回去逗逗两只傻鸟。
 




北院的消息也正是在这时候传来的。
 




内侍守在地牢门口守了半个时辰了,此时一见人,立马上前,一字不落地复述消息:“大人,北院递来口信,说浮玉指挥使会在戌时抵达镇妖司。”
 




苏聆兮看了看不远处的日晷。现在是酉时三刻,天边隐隐卷起黑边,再过一会,长安城各坊区的灯就该陆续亮起来了。
 




“谁递的口信?”
 




内侍又拜:“余公子。”
 




看来今夜回不了府上了。
 




苏聆兮脚尖一转,先去了自己的居所。三眼蟾身上的气味不好闻,她什么也没想,先将自己浸进热水中洗漱干净,又另外吩咐内侍打了盆水架在木架上,将骨刀丢了进去。
 




洗漱出来,换了身干爽的单衣,依习惯将腰牌,悬配,香囊,银色的镂空花球铃铛一一挂回腰间。
 




因为要与那位姗姗来迟的指挥使碰面,她换了镇妖司的官服。
 




玄黑夹红的颜色,颜色重而闷,胸前绣着麒麟图样,麒麟爪下抓着北斗七星,对应镇压七魄之说,细节处处凌人。苏聆兮在铜镜中看了看,觉得还好,于是撇开目光,去一边的抽匣里取出香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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