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会(第2页)

 另外两名战士刚要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被九条狐尾钉在地上。 

 陆尘背后的碑文虚影闪过幽光，他们重甲内侧篆刻的防护阵纹竟开始反向运转，玄铁甲胄转眼间锈蚀成渣。 

 "滚。" 

 随着陆尘吐出这个字，客栈窗棂上悬挂的铜铃突然齐声尖啸。 

 三名战士如遭重击，耳孔喷着血箭跌出客栈，他们盔甲内衬里藏着的数百枚眼珠下雨般滚落，被等候在街角的灰袍人用陶罐尽数收走。 

 围观的本地修士们不自觉后退半步。 

 有人认出那些灰袍人袖口的金线绣着卡修斯家族纹章，而陆尘方才展现的，分明是能篡改阵纹规则的武宗境手段。 

 "阁下好手段。" 

 阴柔的嗓音从街角马车传来，镶满眼珠的车帘自动掀起。 

 端坐其内的卡修斯公爵苍白如尸，他脖颈缠绕的银链上串着九颗仍在转动的眼球，此刻正用三百六十度视角审视着陆尘。 

 "但永夜城的规矩"公爵抬手接住屋檐滴落的暗金色液体，那水珠在他掌心化作挣扎的人形，"需要鲜血浇筑。" 

 陆尘突然将茶杯按在桌面，杯底茶叶人脸发出凄厉哀嚎。 
 公爵掌心的液体人形应声爆裂，飞溅的暗金液体在半空凝成箭矢反噬其主，却在触及马车前被凭空出现的竖瞳吞没。 

 "三天后城西当铺开张。"陆尘瞳孔浮现九尾星纹，"记得备好贺礼。" 

 当马车碾过青石路面的眼珠离去时，客栈顶层的琉璃瓦闪过微光。 

 雪灵公主垂落的银发梢还沾着星辉，她指尖停留的冰蝶正将方才场景拓印在翅纹上。 

 更隐秘处，城主府观星塔的水晶镜面泛起涟漪，映出公主观察陆尘的侧影——而镜中她的倒影，竟长着与地下河怪物相同的竖瞳。 

 琉璃瓦上的星辉突然凝结成冰棱，雪灵公主足尖轻点冰晶，飘然落在天香客栈三层的飞檐上。 

 她腰间缀着的银铃发出细碎清响，檐角垂挂的青铜风铎顿时覆满霜花。 

 陆尘指节轻叩窗棂，九尾虚影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他嗅到空气里弥漫的雪魄香气——那是极北冰原千年雪莲才会散发的味道。 

 "公子可知方才碾碎的血瞳，都是活人眼珠所化？"雪灵公主的声音裹着细雪飘进雅间，她腕间缠绕的冰蚕丝突然绷直，末端系着的玉铃铛正对着陆尘眉心，"每颗眼珠都连着卡修斯家族的血契。" 

 柳姑娘的罗盘突然迸出七点火星，苏师姐剑鞘上的云纹开始逆向流转。 

 陆尘却抬手按住将要暴起的剑气，任由玉铃铛垂落的冰霜爬上他的鼻梁。 

 当霜花触及他颈后图腾时，突然绽开一朵并蒂雪莲。 

 "公主殿下的冰魄问心诀，倒是比三年前精进了。"陆尘指尖星纹闪烁，雪莲花蕊中竟钻出半截碑文，"可惜问错了人。" 

 雪灵公主瞳孔微缩，腕间冰蚕丝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