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探前路(第2页)

 蜷缩在貂裘里的老者突然睁眼，浑浊瞳孔倒映着陆尘残缺的手指倒影："年轻人，你当真分得清自己是执棋者还是棋子？" 

 窗外飘进的冰晶在烛台上方凝成三棱镜，折射出的月光竟显现出不同世界的重叠景象。 

 智者枯槁的手指划过星图某处，那里对应着冠军玉牌内部的震颤频率："回答老夫，当两个世界的月亮同时碎裂，你要拯救的是镜中影，还是" 

 铜壶滴漏突然静止，陆尘发现自己的倒影在十二面铜镜中呈现出不同年龄的模样。 

 最深处的镜面里，那个白发苍苍的自己正在焚烧星图，而玉牌竖瞳纹章已蔓延至整条手臂。 

 铜镜中的十二个倒影同时抬起燃烧星图的右手，陆尘突然嗅到指尖残留的星辉之力带着腥甜——那是方才破除冰魄阵时沾染的雪貂血。 

 他盯着最年轻镜影里飘动的绯色丝绦，突然意识到智者的问题恰似三天前破解的"月蚀九连环"阵眼。 

 "月影破碎时，唯有提灯人不会被自己的影子绊倒。"陆尘指尖凝聚的灵魂感知突然转向内视，星辰珠串迸发的光芒穿透识海，在瞳孔深处映出银甲学员胸甲竖瞳的镜像。 

 他故意打翻烛台，任由融化的蜡油在玄冰案几上画出扭曲的轨迹——这恰是昨夜观测到的星轨逆行图。 

 智者貂裘上的冰晶突然簌簌坠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十二只银蝶。 

 这些蝶翼纹路竟与陆尘在古战场发现的时空裂隙完全吻合，其中一只停在他染血的衣襟，将星辉之力吸食殆尽后化为青铜钥匙。 

 "用镜渊法则破解镜面谜题"老者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枯槁的手指突然插入铜壶静止的水面。 

 波纹荡开的刹那，十二面铜镜同时显现出艾丽西亚院长手持星象仪的模样，"三年前有个学员在《空间折叠论》补考卷背面，用葡萄酒画过类似的解法。" 

 陆尘摸出怀中被冰晶浸透的学院徽章，金属表面的竖瞳纹章此刻正渗出银芒。 

 当他将徽章按在智者的貂裘破洞处，缺损的皮毛竟自动编织成星图缺失的猎户座——这正是卡修斯公爵府邸密室穹顶的图案。 

 "议会大厅的穹顶镶嵌着三百颗星陨石。"智者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冰碴在烛火中映出十二个世界的重叠影像，"但杰拉德那个老狐狸，把真言水晶雕成了自己情妇的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