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渭州求见种师中(第3页)

 面对种师中的拒绝，晁雄征却依旧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种经略相公，自古以来，忠义并非一成不变。当年郭雀儿……”

 晁雄征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种经略相公，自古忠义二字，并非一成不变。想当年，种家先祖亦是仕于前朝，后改换门庭，方才有了今日的显赫。若非审时度势，又怎能保全家族，开创基业？”

 种师中闻言，如同被利剑刺中要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前朝旧事，乃种家讳莫如深的历史，如今被晁雄征当众揭开，无异于当众扒了他的祖坟。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敢轻易发作。

 毕竟，种家几代人的荣华富贵，都系于他一人之身，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种师中苍老的脸上，映出他复杂的神情，仿佛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半晌，种师中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胜负尚未可知，大梁未必能一统天下。”

 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哦？是吗？不知种经略相公是否收到宋朝的圣旨，让您归顺大梁？”

 种师中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确有此事，但这定是伪造的旨意，不足为信！”

 晁雄征逼视着种师中，毫不退让，“若晚生将当今圣上赵佶，亲自带到渭州，宣读圣旨，不知种经略相公又该如何应对？”

 种师中顿时语塞，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赵佶如今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又怎可能亲自前来宣旨？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反驳道：“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晁雄征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如今赵佶父子皆被大梁擒获，汴梁城破，大宋半壁江山已落入我大梁之手。种经略相公，你告诉我，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种师中闻言，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已。

 他一直坚信宋朝还有反击之力，但晁雄征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彻底浇醒。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种家世代忠良，镇守边关，为何朝廷危难之际，却迟迟不肯发兵勤王？莫非……种经略相公是想拥兵自立？”晁雄征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种师中的内心。

 “休要胡言！”种师中猛地站起身，怒吼道，“老夫对大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然而，他的辩解，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接圣旨，不发兵勤王，这些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百口莫辩，只能怒视着晁雄征，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晁雄征缓缓起身，走到种师中面前，轻声道：“种经略相公，如今大势已去，大宋气数已尽。不如……为天下百姓计，为种家子孙后代计……”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种某绝无可能背叛大宋！”

 晁雄征意味深长地看着种师中，忽然语气一转：“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只是……”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种师中略显疲惫的面容，“晚生倒是想为抵御西夏，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