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谈古今 作品

第30章 戏曲创新的荆棘征途

在老北京的琉璃厂附近,有一处名为“盛春园”的梨园,那可是京城内响当当的戏曲园子。园主陈老爷子,打小就痴迷戏曲,把一生心血都倾注在这园子里。“盛春园”的台柱子是位叫林婉秋的女老生,扮相俊朗,嗓音醇厚,一登台便能引得满堂彩。

 这天,“盛春园”来了个不速之客。只见此人穿着一身洋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进园子。这人叫赵德贵,是新近发家的军阀走狗,仗着主子的势力在城里横行霸道。他一进园子,就扯着嗓子嚷嚷:“把你们园主叫来,老子今儿个要包场!”

 陈老爷子赶忙迎出来,满脸堆笑地说:“哟,赵爷,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您今儿个想听哪出戏?”赵德贵哼了一声,斜着眼说:“什么戏不戏的,老子今儿个不为听戏,就想见见你们这儿的林婉秋。听说她长得标致,唱得也好,给老子单独唱几段,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陈老爷子一听,心里就犯了难。林婉秋向来洁身自好,最不愿与这些达官贵人有过多牵扯。可这赵德贵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要是得罪了他,“盛春园”怕是以后都别想太平。正犹豫间,林婉秋从后台走了出来,她身着戏服,神色从容地说:“赵爷既然想听戏,那我便唱几段,不过还望赵爷遵守园子规矩,听完戏就请离开。”

 赵德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婉秋,连忙点头:“好说好说,只要林老板唱得好,一切都好说。”

 林婉秋走上戏台,轻启朱唇,唱起了《空城计》。那唱腔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悠扬,一招一式都尽显功底。台下的赵德贵却无心听戏,一双眼睛色眯眯地在林婉秋身上打转。一曲唱罢,赵德贵带头叫好,还让人送上一大包银元,说道:“林老板唱得真是太好了,今晚就陪赵爷我去吃个饭,这些银元就是你的了。”

 林婉秋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赵爷,我只是个唱戏的,卖艺不卖身。您的钱,我不能要。”赵德贵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把桌子一拍,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着,就带着跟班要上台抓人。

 就在这时,台下突然站起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名叫苏文轩,是个留洋归来的学子,平日里就喜爱戏曲,对林婉秋的才情更是钦佩有加。他挺身而出,挡在林婉秋身前,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放肆!这里是梨园,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赵德贵瞧了瞧苏文轩,见他穿着一身洋装,不像是什么普通人物,心里有些忌惮,但又不想丢了面子,便恶狠狠地说:“你又是哪根葱?敢来坏老子的好事!”苏文轩不卑不亢地说:“我乃一介书生,只是看不惯你这种恃强凌弱的行径。你若再敢胡来,我定不会放过你!”

 赵德贵心里虽然害怕,但嘴上却不认输:“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经此一遭,林婉秋对苏文轩心生感激,两人渐渐有了来往。苏文轩经常给林婉秋讲一些国外的新鲜事儿,林婉秋则教苏文轩唱戏。一来二去,两人情愫暗生。

 然而,他们的感情并没有那么顺利。赵德贵一直对林婉秋怀恨在心,四处散布谣言,说林婉秋与苏文轩私通,败坏她的名声。“盛春园”的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陈老爷子心急如焚,他找到林婉秋,劝她离开京城,避避风头。

 林婉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心爱的梨园和舞台;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连累苏文轩和“盛春园”。正在她犹豫不决时,苏文轩找到她,坚定地说:“婉秋,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我们的生活。”

 林婉秋看着苏文轩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最终,她决定和苏文轩一起离开京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开了“盛春园”。

 他们一路南下,来到了一个宁静的小镇。在这里,他们开了一家小小的戏园子,继续着他们的戏曲梦想。虽然生活艰苦,但两人相互扶持,日子过得倒也甜蜜。

 几年后,国内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军阀倒台,社会逐渐恢复了平静。林婉秋和苏文轩得知这个消息后,决定回到京城,重振“盛春园”。

 当他们回到京城时,“盛春园”已经破败不堪。陈老爷子也因为操劳过度,身体大不如前。看到这番景象,林婉秋和苏文轩决心要让“盛春园”重新焕发生机。

 他们四处奔走,筹集资金,修缮园子。林婉秋还亲自登台演出,吸引了不少老戏迷前来捧场。在他们的努力下,“盛春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而赵德贵,在军阀倒台后,失去了靠山,变得穷困潦倒。一天,他在街上偶遇林婉秋和苏文轩,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心中懊悔不已。他想上前道歉,却又没有勇气。最终,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从此,“盛春园”的故事在京城流传开来。人们都说,这园子里的戏曲,不仅唱出了人间百态,更见证了一段真挚的爱情和不屈的精神。

 林婉秋与苏文轩重归京城,让“盛春园”再度热闹起来。每日戏园子中座无虚席,喝彩声此起彼伏。这日,园子来了个特殊客人——一位身着长袍马褂、气质儒雅的老者。他静静地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婉秋的每一场演出,散场后也不离去,只是在园子里踱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