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杨桃 作品

第900章 “折骨”戈姆·西格弗里克松(第2页)

却说邻湖村方面,战争酋长戈姆拼了老命也就纠集出四百多个素质参差不齐的战士。

这里面还有白发老者和乳臭未干干硬鼻涕黏脸的男孩。反观眼前的罗斯的军队,包括戈姆在内,他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对将熊头作为骇人装饰物的军队他们首先感觉就是敬畏。

“我们以前只见过他们的船只在海峡里乱跑,丹麦人都拦不住他们。这……就是他们的战士。”戈姆第一个远方兄弟担忧道。

又有儿时起的玩伴浑身已经瑟瑟发抖:“大哥。我们……真要和这种人打仗?他们看起来很强。”

所有人都在关注戈姆的举措,他们嘴巴缄默双脚也像是黏了胶水。如果连“折骨”戈姆都不敢先发制人,村子里还有那个勇士敢前进?

正是双方保持诡异僵持之际,蓝狐的阵列打开一个口子。

被俘渔民带着自己的妻儿迫不及待地跑向自己的族人。

邻湖村不过是千人规模,住在这里的人们时代为邻,在一个庞大的熟人社会里,这个渔民小家庭所有村民都认得。

被俘的渔民获得了自由,他们跑到自己的族人中,立即遭遇戒备不减的戈姆盘问。

“是你!弗洛金,是你……把罗斯人给引过来的?”

“啊!戈姆,你现在……”渔民叫做弗洛金,其人只想做蕞尔渔民名字不值一提,“你成了战争酋长?”

“回答我。”

“好吧。他们是罗斯人,就和年年在海峡漂过的罗斯人一样。他们的首领想要命令我们投降,所以没有杀我,甚至。”

“怎么了?”

渔民弗洛金洋洋自得地撤下捆在自己麻绳裤腰带上的沉甸甸布袋,将之打开,赫然呈现在戈姆面前。

阳光直照下,戈姆见得光彩夺目之物也只那是银币,再捏起一枚端详,讶异于这竟是上好的法兰克银币,像是最近才铸造的一样。

“这么多银币,你从何而来。”

“是罗斯首领赏的,现在都归我了。”说这话时渔民弗洛金颇为骄傲,又道:“罗斯首领派出了他的一位战争酋长。他们说自己其实不想打仗,而成还给了咱们村子一些礼物。”

“竟然还有礼物?你等等……”戈姆扶着脑袋思考一下,他百思不得其解居然还有会这种情况。但既然罗斯人提及了送礼,一瞬间,戈姆内心里强烈的警惕之意平复了一些。

他旋即问及一个关键问题:“弗洛金,湖上漂的都是罗斯军队?他们有多少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年轻的首领要求整个约塔河向他们臣服。罗斯人有一万军队!他们的首领说了,如果我们拒绝臣服,就直接开战。”

“啊!?他们还说什么了?”

“他们的首领做了个比喻。臣服他就能得到一笔赏赐,拒绝臣服就开战。还说以后咱们会被他们保护,有罗斯人一口肉就有咱们一口汤。”

罗斯人真有一万人?单纯“一千”已经是巨大的数字单词,一万就是“十个”一千,如此数量级已经是戈姆难以想象的了。

反观自己,拼尽老命动员了才四五百人。别的村子他管不住,但罗斯人真的选择开战,邻湖村的五百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罗斯一万人。

罗斯人的一位战争酋长和他的部下穿着统一又都顶着熊头,看着就极为恐惧。倘若开战,戈姆甚至没有信心打赢眼前的罗斯人,即便是赢了想必也是惨胜吧?结果仍是村庄崩溃。

臣服当然是可以的,只要罗斯人不是索要无度、肆意抓奴隶的恶人。

戈姆干脆收了武器,卸下盾牌,再把头盔摘掉。他张开双臂,全身驱赶更是毫无甲胄。

他向着罗斯军和蓝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嚷嚷:“我在南边的海峡见过你们的船只!你们是罗斯人!我们约塔兰人有你们无冤无仇,我是村庄的战争酋长戈姆·西格弗里克松。罗斯的战争酋长,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见状,蓝狐也摘下头盔,从军阵中走出。他亦张开双臂自报家门:“既然你们认识我们,一切都好说了。我们是罗斯人和瑞典人的联军,我乃蓝狐古尔德松。我是一名战士,更是一位商人。我们的确该和平地聊聊。”

就如蓝狐所言,他首先是商人,要完成一桩生意要首先考虑卖家的感觉,如此思想与很多战士截然想法。他看得出对手极为恐惧,觉察到了一批瑟瑟发抖之人。

罗斯军队把圆盾卸下抵在腿部,拔出的钢剑入鞘。十字弓仍是蓄力状态,射击滑道纷纷捶地。

是蓝狐这边首先表达出谈判诚意,戈姆再度放松警惕。

两个男人站在了一起,蓝狐的脸色没有一丝惧色更无怡思丁威慑。他继续张着双臂:“如你所见,我蓝狐·古尔德松并无恶意,我是罗斯国王的使者,你既然是本地的首领,我们就该好好谈谈。”

“好吧。你们是客人,我听说了你们首领的要求。其实……臣服是可以的。只要你们不要太苛刻。”

听得,蓝狐大喜过望:“你刚刚自称叫做戈姆?你是聪明的戈姆。何必怀疑我王苛刻呢?我的君主特意为您们准备了一百磅的燕麦,一罐蜂蜜,还有一只水晶杯子。既然你是本村的首领。”

蓝狐打开自己的口袋展示作为礼物的玻璃杯。

看着这宝贝戈姆望眼欲穿。

“想要吗?就送你了。记得,这是我们罗斯国王给你的赏赐。让你的军队解除武装,我也令我的人解除武装。你把全村有头面的任务集合起来,我们好好谈谈臣服之事。”极为庞大的维纳恩湖迎来极为庞大的罗斯海军。湖泊大似海,湖中岛屿沙洲密密麻麻。对于罗斯人和瑞典人,他们首次抵达约塔兰的这个地区,对于舰队急需南下闯入约塔河即可进入丹麦海峡这件事,尽是倍感意外。

一条全新的、曲折的又非常安稳的内陆水道被发现,以后若是走水路进入丹麦海峡,完全不必走风云莫测的东波罗的海了。

船只出了梅拉伦湖,仅需沿着海岸线漂行很短距离,再拐入旧奥斯塔拉峡湾(北雪平),沿着入珍珠链般的大小湖群,在风平浪静中进入西方的大海。瑞典众贵族对继续战争多有抵触,不过当他们获悉舰队距离丹麦海峡仅有一步之遥无不大吃一惊,又重新燃起了探索欲。

这支混合的舰队自然是罗斯海军打头阵,那些瑞典同盟军皆被安置在后方。

留里克这是有意为之,他就怕让这群家伙放在前阵,手痒痒的战士就会主动发起进攻,白白错过不战屈人之兵的新策略。

难道罗斯公**队所到必然是战斧滴血吗?小船载着传令兵漂到各个僚舰,命令各舰贯彻落实大王新命令。命令就写在硬纸上,阿里克过目扫一眼,麻利地把纸折叠起来。

“真是奇怪,我弟弟突然仁慈了。他就真的相信那些约塔兰人乖乖臣服?”

传令兵急答:“国王就是这样安排的。”

“罢了。”阿里克摆摆手,“你回去通知国王,第一旗队会落实新命令。我们会约束部下保持绝对克制,不会冒然登岸。”

留里克四处传令,按照他的新安排,舰队抵达约塔河河口就直接定下来摆开阵势,靠着庞大声势吓唬一番对手,再把俘虏分渔民放回去,派出一位使者说服他们。

所以,谁是使者?

前方就是约塔河河口,一个明显的渔村已经出现。如若俘虏所言为真,那么从现在开始,舰队已经进入名为哥德堡的区域。

舰队升起一面旗,众僚舰见之纷纷收帆安定,铁锚纷纷抛下坠入湖底淤泥,也恰是这举动,留里克判断出此湖很深。

“到底是个庞大的冰蚀湖呢。”

一条长船载着一位微胖的男人漂到留里克旗舰处,他顺着绳梯攀上甲板。

“大王,我来了。”

“蓝狐,你终于到了。”

“现在,莫非是让我带着昂克拉斯军队先行登陆一探究竟。这真是光荣的事。”

“不。”留里克摇摇头,随手指着换了一身衣服的俘虏,“这些是被俘的渔民,我要把他们放回去。我还要准备一些礼物,你就作为我的使者,把渔民和礼物都送过去。”

“委托我为使者?”

“如何?看起来你面露难色。”

蓝狐笑了笑,再摇摇头:“没什么,我已经做过太多次使者。我会带上一些随从,大王不必担心我。”

“是啊。我当然不担心你,就是担忧你会因为对方可能的冒犯突然发怒,带着你的人大肆杀戮。算了,我派遣精锐战士跟着你,一百个战士划船上岸,准备四条长船准备行动。”

“好吧。我这就去。”

据俘虏所言,眼前的渔村名字极为干脆,意思所谓“邻维纳恩湖村”,它并非小村,村庄有一千人规模,放在当今的时代足以组成城市。它毗邻大湖,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即便靠着落后技术捞鱼,再辅以种麦养牛羊,足以养活这么多人口。

“邻湖村”只是第一个大村,它还有多个邻居,人口也都是接近千人的规模。因为约塔河是自由的,住在河流北部区域分村子彼此天然互相照应,他们自成一个集团,也天然的因经济结构问题,对河流南端的靠近丹麦海峡的人们存在一定纠葛。

纠葛不过是因地理位置天然引起的一些矛盾。

整体而言,一旦整个流域遇到危险,所有人定是摒弃前嫌一致对外的。

对于这片地区,远道而来的罗斯军队只知其名,对其政治生态一无所知。

倘若当地存在一个统一大首领,是战是和,靠着谈判即可快速落实,以过去的经验,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把问题解决了。

当前看似只能花些时间慢慢击破。

根据俘虏所言,他所在的“邻湖村”没有酋长,就如一些维京部族一样,他们设立了议事庭,遇到任何的事情全村有头面的人物聚在一起开会。倘若有战争,就推举一位或两位人缘很好又身强力壮之人,统帅部落民构成的战士合力御敌。

留里克的舰队就停在河流的出入湖泊的口部,庞大的舰队故意铺开宽大阵仗。舰队完全封堵了河道,直接掐断渔民进入维纳恩湖捕鱼的一切企图。

无疑这种强势围观的举动是一种绝对的实力压迫,庞大舰队的桅杆上尽是飘扬着白底蓝纹旗帜,这给知道一些外界事物的目击者提了醒。

因为约塔河畔的哥德堡居民,他们是被迫暂时性选择闭塞,如若有机会自然要走出河区,在丹麦海峡肆意游弋大肆捕捞鲱鱼的。

临近大湖的三个村子的渔民湖岸边做着伙计,他们看到舰队逼近麻利地逃回村子。

尤其是那些逃亡极快的渔船,毕竟他们见到了自己的同族遭遇袭击生死未卜,想必已经是被袭击者所杀,这便本能逃亡村落招呼所有年轻的男人女人拿起武器防卫起来。

“大家快去河边看看!有敌人来袭!”

逃回来的渔民招呼勇敢的族人去一探究竟,更多的人将信将疑暂且观望,但奔走相告的人越来越多,对于“敌袭”的消息传播得也愈发邪乎。

邻湖村虽没有大酋长,几十名带着武器的勇敢者行动起来,他们爬上高大松树或是站在河畔的住宅房顶向湖泊方向观望,果然看到了一支舰队。

在这生死之际,一位勇敢的战士挺身而出。

具有着不错号召力的年富力强的“折骨”戈姆·西德弗里克松,他召集自己的老朋友们率先武装起来,也根据那些怪异大船上飘扬的旗帜,判断出船舶乃至舰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