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当圣母堂成为娘娘庙(第2页)
于是乎,有的法兰克人家族竟筹集了超过三十磅银币,然后拖家带口三四十人集体进城。那些差一点的富裕户至少凑了十磅银币,另外还带了一些银制的器物、首饰,渴望充当货币使用。
当城外富户陆续抵达,城市广场一片恢弘景象,热闹程度比一周前才正式结束的圣母升天瞻礼大弥撒还要热闹十倍百倍。
大弥撒终究是教士们主持的大仪式,这一次活动还没有特别的名字,也不知是教堂的临时活动还是永久的,越聚越多的人们诞生了集体意识,他们将所有的顾虑抛诸脑后,手握钱财的民众眼巴巴看着前面的人,将沉甸甸银币倒进教士公开摆放的天平,银币与砝码等重,以圣水洗过脚的一家人就癫笑着冲进教堂,过了一阵子,那一家人还以更幸福的笑容快乐离开。
恰恰因为全教堂的教士都出动了,衣着黑袍的他们组成人墙,人墙再拼成通道。
民众再是拥挤,到底还没有疯狂到冲击教士。
城市广场从未有这般热闹,同时,大主教辛克马尔本来觉得财富已经高度集中在大教堂与诸多修道院的圣库内,民间理应没有太多财富,可是看到傍晚时分热情不减的民众……“呵,我是彻底低估了你们的财力。我还奋进心思去其他修道院筹钱干什么?明明你们是非常富裕的。”
因为就算民间贸易市场早就很活跃,教士们不便于公然市侩地谈论金钱与贸易,也禁止居民在城内摆开榷场公然贸易。教士们办事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城外总是会出现一些“麻雀集市”,集市总在罗马古道附近出现,尤其是连接苏瓦松和兰斯的北线道路,人口很多的兰斯平原的大批手工制品,靠着这条线路运抵苏瓦松、圣康坦,西北方向的金银也就缓慢地流入兰斯。
靠着地域之便,法兰克人更乐意住在城市的西北方和北方,那边也是村庄富裕户最多的所在,恰恰也没有遭遇罗斯军队偷袭,更未遭遇化身匪徒的难民群的打击。
辛克马尔想跑脑袋都想不到,仅仅是无限制开放圣母堂就足够吸纳一笔巨款。他站在高高石阶上,感觉门口举着的居民已经超过两千人,哪怕其中只有五分之一者带着钱财,仅仅支付的“进门费”就有四百磅。
计算圣库赏存的资金,以及要求各修道院支援的资金,献给罗斯王的一万磅银币的贡品本身就只差两千磅银币的缺口。
“他们先给我四百到五百磅的银币,明日早晨有偿赦免进行,说不定一天时间资金缺口就补上了。好啊,临时活动可以稳固下来,我还能再开发一些廉价的小项目。”目睹热闹的人群陷入思考的辛克马尔,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彻头彻尾的亵渎。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犯了七大罪的贪婪之罪,可是……
他看着正给信众洗脚的教士,不由得划起十字,心中默念:“主啊!请宽恕我。那些野蛮人是连国王都无法击败的魔鬼,只要我们筹够了钱,就可以将那些坏人劝走。我绝不是贪婪之人,因为一旦我拿不出钱财,野蛮人就要袭击所有村庄,会有超过十万人罹难,兰斯会毁灭,圣母堂的圣遗物也会被野蛮人夺走。我保证,今日与以后筹集到的钱财,都将放入圣库,它们的确是引诱人贪婪堕落之物,它们将被融化成一尊尊圣器、圣器永远留在大教堂内,这样,民众也不会再因争夺金钱变得堕落了……”
辛克马尔想到一些洗白自身行为的歪理,在担任枢机教士时就专著管理财政的他,在理财方面的确优于兰斯所有的枢机。兰斯正濒临毁灭,新国王已经靠不住,完全知晓内情的诸枢机发现,真正能力挽狂澜者,居然的确就是大主教辛克马尔。
殊不知,他们赞誉的大主教,其思想已经变得极为超前了。
口子已经打开,剩下的就是考验大主教在敛财方面的想象力。
这个时代,本来并不昂贵的莎草纸制作,因材料产区的埃及地区将对外一切贸易故意提高价码,加之柏柏尔人海盗(巴巴里海盗雏形)的活动,使得航海商贸变得更具危险性。
运抵意大利地区的北非物产减少,又因为法兰克帝国十余年内战对商业活动的摧残,莎草纸比起十多年前,其价格已经涨了很多。
辛克马尔已经想到了“赎罪券”的可能性,只因他看到民众如此热情,估计到明日开启“有偿赦免”后,自己怕是说话说得喉咙沙哑,既然最终结果是信众付钱、自己宣布对方被宽恕,不如绕过倾听与口述过程,直接一手拿钱一手给一份“已赦免”凭证。
在木片上写“已赦免”显得大教堂不高贵,写在羊皮纸上,大教堂反而要付出很大成本。莎草纸本该是适中的载体,再者它不耐潮湿,购买纸质“已赦免”凭证的信徒,数年后看到自然损坏的凭证就只能购买新的,以换来最近几年新犯罪行的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