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壳 作品

第70章 平原渡(第2页)

 休忘尘:“看来望枯猜到我是在说你了……走什么?还没聊两句呢?”

 望枯:“休宗主说的话,要么是我不爱听的,要么是一问三不知的,让我怎么说?”

 休忘尘:“哈哈哈!我今儿心情好,不妨我就告诉你一句真话罢?”

 望枯:“不必了。”

 休忘尘兀自说着:“信不信都由不得你——好生养着身子,天道盯着你,无外乎你太过莽撞,总是磕磕碰碰。但你且记着,你若伤了,旁人都要遭殃。”

 望枯驻足:“……”

 她本该不信的。

 却就是难以辩驳。

 休忘尘:“你如此看重巫山,如今魔界有动静,我倒想放你回去看看,指不定就查明风寒从何而起了。但,入十二峰难,出十二峰则难上加难。”

 他又道:“吹蔓能来去自如,也是找我要了传送符。而你身子不适,跋山涉水至少半旬,天道还会趁你孤身一人,趁虚而入。魔界中人又不好对付,可谓内忧外患。”

 望枯无奈:“何必大费周章,休宗主也给我一张传送符就好了。”

 休忘尘挑眉:“我不愿给。”

 望枯:“……”

 休忘尘似笑非笑:“因你说过,你信不过我。”

 望枯转身就走——

 当真浪费口舌。

 休忘尘扯着嗓子喊,满庭染笑:“无妨,我已为你起了一桩‘巫山令’,到时,十二峰上下共去巫山,一并奸邪除魔。”

 一旁的苍寸咋舌:“休忘……休宗主,‘巫山令’又是何事?”

 休忘尘振振有词:“定山河,驻安康。先护一人,再护百世。”

 苍寸:“……”

 不就是一时兴起的么,何故说得这样深明大义。

 论厚脸皮,他苍寸居然也能甘拜下风——奇了。

 ……

 正午时分,仍旧难逃酷暑天,红日高照,夏蝉诉苦。昨夜挂寒水的沙棠神木叶,今日就枯成片儿了,晒得焦黄。

 续兰与吹蔓在树杈之间挂了一条大秋千,铺了被褥,放了竹枕,还急哄哄让望枯去躺。她沾床必睡,便事先清点出柜中衣裳。

 春秋衣四十件,夏衣二十三件,冬衣二十件,寻常人洗一遍都够呛。风浮濯却妄图洗六遍,还遍遍亲力亲为。

 捣衣声顿挫有致,皂角香处处可闻。

 神树有辉,望枯睡下,就晃了点微风,拿秋千当摇车,为其编织甜梦。

 席咛见望枯酣睡,便坐石墩椅上与吹蔓款话。续兰一直在自个儿学字,席咛来得多了,就找她请教。待到无事了,续兰又摸去后厨做了梅子露,手脚比划着,说是从苍寸苑里偷来的。

 席咛轻笑:“好喝,下回就不要偷了,我带你们去银烛山上采摘,那儿的梅子尚且没毁,还更好。”

 她放下杯盏,见风浮濯一人在大旱地里忙活到申时,神树下的荫蔽处甚多,他偏要让烈日当头做苦活。鬓角生着汗,背上湿了薄薄一层,面色却如常。

 席咛问:“他在此地多久了?”

 吹蔓:“早午过了就一直在这里。”

 席咛诧异:“没吃没喝么?”

 吹蔓摸摸鼻子:“是的,倦空君还不让我们帮,说是……应了望枯的事,就得他一人来担。”

 席咛心里有数了,才起身向风浮濯走去:“倦空君,去树荫下罢,望枯便是醒了,见你如此,也不会心安理得的。”

 风浮濯端走板凳,揽下木盆,已是婉拒:“望枯昨夜睡得不舒坦,洗衣动静大,难免会吵着她。”

 “……”席咛释然一笑,“倦空君是从何时起心悦望枯的?”

 风浮濯停了一瞬,沉吟:“何曾谈得上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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