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壳 作品

第186章 番外-雾岫杂谈(下)(第2页)

 望枯对房事有了心思,也是归功于他。风浮濯往常会大汗淋漓,又不容许汗水落去望枯身上,的确没什么稀奇古怪的本事,只是英才处处占上风,又因身物极佳,不知收敛,时常忘记昼夜。

 两天两夜只是开个头,这回倒是缠绵了三天一夜——自然也有喘息之时,但无非是给望枯套了身薄衣,抱去洗漱更衣、吃口热饭。

 可每至此时,也会干柴遇烈火,就地取一瓢水。

 望枯两腿轻飘挂在风浮濯腰身,还是靠他两掌托起才有力道。如今风浮濯倾身要吻,望枯少有露怯,一把推开。

 “让灶王爷看到,可会不允我们生火了?”

 风浮濯脸庞一沉:“……他看不到。”

 他当然看不到。

 若能看得到,早在五年前,望枯就已被晓拨雪找到了。

 ……

 没过几日,晓拨雪轻摇团扇登门时,坐回当年“专座”。

 她不愿与风浮濯共处一檐,私下凭借传送符约见过好几回。

 晓拨雪笑得凉薄:“望枯,可曾告知师尊,你这些天做了什么坏事?”

 正是秋收冬藏好光景,望枯的摇椅,被风浮濯铺上狐狸毛,烈火满身——为此,他第一回杀了生。风浮濯原先也是不忍的,翻山越岭好些年,才从融州一山,觅得一个作恶多端的老狐狸。同胞都撕咬了大半,还曾跳入屋中,吃了两个刚落地的男婴,这才敢下狠手。

 望枯:“不知。”

 桑落嫌这儿磕碜,站去晓拨雪身后增添气量:“风浮濯呢?”

 望枯:“师尊们要来,定是不喜见他,我便将他赶了出去。”

 桑落两眼一凝:“你还敢护着他?”

 望枯无辜:“我都赶他出去了,哪里在护他?”

 不过是她想吃凌嵘亲手酿制的山楂膏了,如今去万苦辞手下当起“判官”,难免抽不开身。

 风浮濯便亲自动身去魔界,拿着方子和千字笔录归来,决心大干一场。

 就选今日跟着一间糖水铺的掌柜,亲自采摘一篓子的鲜山楂,起早去了,夜里也未归。

 晓拨雪下巴抬人:“无名,把他拖过来。”

 无名正有此意:“是!”

 风浮濯怎需无名的“拖”,让他回他必会回。正因干着粗活,长发高高梳起,虽不是鲜衣怒马,却也为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风浮濯利落跪下,不着一词。

 晓拨雪一品幽茶:“无名,打。”

 说是无名,桑落也好似久不磨刀,提鞭上阵。随行的还有沃元芩、吹蔓、续兰。沃元芩又赚大钱了,整个人珠光宝气,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吹蔓还是不成气候,揪着裙衣不敢看;续兰却是几分迷蒙,为望枯写下一行字,笔锋刚劲。

 ——这是为何?

 望枯答:“不知为何?”

 无名今日的嗓门奇大无比:“倦空君!你明知我们要来,还将她弄成这副模样!亏我前几日还有心为你说话!如今!是我瞎了眼了!”

 她赤手空拳落腹,招招声重,也能让风浮濯干呕一口血——“神”体并非坚不可摧。

 晓拨雪抬眸:“无名,拳头打人太过莽撞,你会负伤的。”

 望枯也道:“无名师姐,若是我来呢?”

 三人停了动作,一致看她:“……”

 晓拨雪颔首:“望枯能用旁人的法器,就拿桑落的灵鞭。”

 望枯:“好。”

 风浮濯腹背受“敌”,遍体鳞伤,足足三百五十下都捱下了。

 听得此话,他倏尔抬起头。

 风浮濯:“不可。”

 望枯:“为何不可?”

 “那时候你在银烛山水下,便是被此物加害了。”那一抹惨白,风浮濯没齿难忘,“望枯,你指,我来替你打。”

 沃元芩没忍住,真将此地当戏台子了,拍手叫好:“有骨气!”

 望枯眼前一亮:“……好啊。”

 晓拨雪没有异议,只因风浮濯对自己下手比对火狐狸狠太多。又被望枯点出要害,直击几十下,说是堕回佛胎也不为过。

 大有“烽火戏诸侯”之意。

 望枯做了坏事,才后知后觉抱住跪在地上的人:“银柳,我好似下手太狠了。”

 风浮濯双手是血,只轻轻一笑,用下巴顺顺她的发旋:“嗯,下次还可以更狠一点。”

 不心软才是望枯。

 晓拨雪不再多看,起身离去。

 多亏风浮濯的痴情,才让“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晓拨雪的这一世,淋过太多雪了。

 但今朝淋一回,又哪管来日?

 望枯还能自在随心,就是最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