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年安 作品

第32章 这女子的怨念极深,背后定有隐情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黄山村上方,周遭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如鬼哭狼嚎般,让人心惊胆战。本文免费搜索:新天禧小说 xintianxixs.com

一辆黑车,在崎岖不平的村道上缓缓爬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静谧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孙可勇坐在驾驶座,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惊惶。

他不断抬眼,扫视着车窗外浓稠如墨的黑暗,似乎每个角落都隐匿着随时会蹿出的未知危险。

副驾驶上,敬安住持一袭僧袍,衣袂随着车内流动的空气轻轻摆动,他面色沉静如水,双眸深邃似渊,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强大气场,

在这被恐惧笼罩的世界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高山。

车子稳稳停在一座气派非凡的别墅前。

这座别墅在周围破败老旧的房屋衬托下,显得格格不入。

别墅门口,蹲着几个村民,他们面容憔悴,神色焦虑,

有的嘴里叼着烟,缭绕的烟雾盘旋在头顶,为这压抑的场景更添一抹沉重。

有的双手紧握着铁锨,锄头,还有的拿着镰刀,菜刀,

这些平日用于劳作的工具,此刻在他们手中,成了抵御未知恐惧的“武器”。

见车子停下,村民们“唰”地一下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怀疑,复杂交织。

孙可勇推开车门,刚一下车,便被村民们团团围住。

“孙可勇,你可算回来了!”

一个身材魁梧壮实的村民扯着嗓子大喊,手里的铁锨重重地在地上顿了顿,发出沉闷声响:“你瞅瞅这村子,都成啥样了!接二连三死人,我们都快被吓破胆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村子传得很远。

孙可勇满脸无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大家的心情,我感同身受,我这不请来了高僧帮忙嘛。”

说着,他侧过身,让敬安住持从车上下来。

敬安住持稳步下车,身上的袈裟随风飘动,手中那串佛珠在黯淡光辉下,闪烁着温润柔和的光泽。

他面容沉静,神色庄重,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不怒自威的气质。

村民们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一时间,竟被他的强大气场震慑住,安静了好一会儿。

“大师,您可得救救我们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声音颤抖,眼里满是哀求:“这村子邪乎得很,我们找了好几个驱邪的高人,结果都死了,死状凄惨得让人不敢看!”

老人说着,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敬安住持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如同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老衲既已到此,自会竭尽全力。”

这时,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满脸怀疑,皱着眉头开口道:“就怕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之前孙可勇找来的那些所谓高手,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就是丢了性命。光有副好皮囊可不行,得看真本事!”

他双臂抱在胸前,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孙可勇一听这话,急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连忙说道:“这次不一样!就在村口,我们碰上了鬼,大师一出手,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村口方向,试图让村民们相信他的话。

村民们听了,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被之前的几次失败折腾得心灰意冷,实在不敢再轻易相信孙可勇的话。

“孙可勇,你可别忽悠我们!”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大声说道:“要是解决不了这事儿,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得遭殃。你别忘了,你还得赔我们一大笔钱!”

“对!赔钱!”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孙可勇赶忙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放心,放心!这次肯定没问题!”

说着,他眼巴巴地看向敬安住持,眼神里满是求助。

敬安住持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坚定,声音洪亮:“大家稍安勿躁。老衲需要先去那个女人死的地方看一看,了解事情的根源,才能对症下药。”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定海神针,让村民们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

……

黄山村被沉甸甸的阴霾肆意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青和沈清棠在村子里小心又谨慎地穿梭,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半山腰。

一座破庙孤零零地立在这片荒芜之地,四周杂草丛生,将破庙环绕其中。

庙门半掩,腐朽的木板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门缝里隐隐透出一股森冷寒意,仿佛有一双双眼睛正躲在黑暗中窥视。

林青走上前,伸出手,轻轻一推。

“吱呀——”,

那扇门缓缓打开,发出尖锐又绵长的声响,像是破旧不堪的风箱,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走进庙内,一股潮湿发霉的气

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像被一层薄纱过滤,变得黯淡又朦胧,让人几乎看不清周遭。

屋顶上有几处显眼的破洞,阳光艰难地透过这些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粗细不一的光柱,光柱里灰尘肆意飞舞,就像无数微小的幽灵在狂欢,给这破败又神秘的空间更添几分诡异。

破庙中央,一尊雕像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

雕像的面容早已模糊,五官难以辨认,根本分不清原本供奉的是哪路神明。

它身上的彩绘脱落大半,露出斑驳的泥胎,手臂也断了一截,孤零零地落在一旁。

显然,这座破庙早已被世人遗忘,长时间无人问津,在风吹日晒中逐渐破败。

“我们来这个破庙里面藏着,那还怎么知道黄山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你说的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会在黄山村里面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沈清棠眉头轻皱,眼中带着困惑与不安,声音在空荡荡的破庙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庙内四处游移,似乎黑暗里随时会蹿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林青没有立刻回答,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这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像是寒夜中的鬼火,让沈清棠不禁脊背发凉,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沈清棠的背后又传来林青的声音。

她惊恐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回过身,只见破庙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滩冰冷的水渍。

那水渍呈不规则形状,不断向外蔓延,像是有生命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一个头颅从水渍中缓缓钻了出来。

那头颅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眼眶中黑漆漆一片,空洞得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丝毫光亮和神采,模样狰狞恐怖至极。

沈清棠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然而,当她看清那竟然是林青时,惊讶得合不拢嘴,脸上的恐惧瞬间被疑惑取代。

与此同时,两个林青同时开口说道:“这就是我的能力。

而我之所以知道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闯进了黄山村,就是因为我也在村口留下来了一个我。

另外一个我正在村子里面跟着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

对方应该已经觉察到了我的存在,

只不过这个村子里面诡异不寻常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跟我动手的,而且他做出的选择和我一样,

都是打算先找到这个村子里面最恐怖的源头。

如此一来的话就方便我监控了。”

明明是两个林青在说话,但声音的频率和节奏却完全一致,像是被精准调校过,没有丝毫偏差,

这让听的人感觉尤为诡异,仿佛有重音在耳边不断回响,

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人的耳膜和神经。

沈清棠听着这奇特的声音,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同时也渐渐明白了林青的意思。

“你是说,先让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在黄山村里到处闯荡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而我们就藏在后面,玩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清棠试探性地问道,声音还有些颤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确定。

林青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肯定了沈清棠的猜测:“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村子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先让他去探探路,我们再伺机而动。”

他的眼神坚定,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幽光,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清棠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村子里那些诡异的场景,觉得林青的计划确实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行吧,目前看来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希望我们能顺利找到破解这村子诡异现象的方法。”

她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又有些担忧。

“年纪轻轻,计划倒是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破庙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一男一女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庙门口。

那两人的身影被昏暗的光线拉长,投射在庙内的地面上,像是两尊诡异的皮影,显得格外阴森。

黄山村那座破庙之内,静谧得有些压抑,空气仿若都凝固了。

林青和沈清棠藏在阴影里,屏气敛息,紧张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男一女。

两人站在庙门口,背光的身影被勾勒得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

却能明显感受到他们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与这破败又阴森的破庙格格不入。

随着他们稳步踏入破庙,外头透进来的光,逐渐照亮了面庞。

这一男一女看着相当年轻,男的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有神,面部轮廓线条硬朗,浑身透着干练劲儿。

女的五官精致,只是眼神里满是警惕,目光如炬,不断扫视着周遭。

男的率先打破

沉默,声音沉稳有力,在破庙内悠悠回荡:“我叫陆三明。”

说着,侧身示意身旁的女子:“她是万妙春。”

陆三明一边讲,一边利落地从怀里掏出个证件,动作一气呵成。

他手腕轻甩,证件“嗖”地朝着林青和沈清棠藏身之处飞过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用不着这么警惕地盯着我们,只要你们不搞小动作,就不会受到伤害。

而且,我们来自官方。”

他语气笃定,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林青反应迅速,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抓住飞过来的证件。

证件封面“防卫队”三个大字,

端正醒目,字体透着庄重肃穆。

林青和沈清棠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

他们在生活里确实从未听说过国家有这样一个部门,

心底的好奇瞬间被点燃。

林青缓缓翻开证件,首页便是陆三明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神色冷峻,

可除了照片和一个神秘代号,其余什么信息都没有,显得格外神秘。

代号就是陆三明,并非是他真实的名字。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真的来自官方机构?”

林青扬了扬手中证件,目光紧紧锁住陆三明,声音里带着质疑,透着一丝怀疑和戒备。

说罢,他随手一丢,像是对这个无法证实真伪的证件失去了耐心和信任。

陆三明不慌不忙,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几步,稳稳将丢过来的证件抓在手里,顺势收进怀中,动作娴熟自然。

“我们确实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下,一下子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法证实这个证件的真实性。”

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坦然,没有丝毫慌乱:“但我可以给你们讲讲一些事,或许能打消你们的顾虑。”

陆三明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

“青河市之前出现一个伪装成外卖员的半人半鬼家伙,

一般我们把这类人称作驭鬼者。”

他语气严肃起来,表情凝重:“说白了,就是身体里寄宿着鬼,却又运气好,能驾驭鬼的力量,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号。

我们到青河市的任务,就是把这个家伙揪出来,然后处理掉。

因为他得到鬼的力量后,就开始四处残害年轻貌美的女性,

手段极其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后来,调查的时候,我们意外发现这个外卖员被人杀了。”

陆三明接着讲,声音低沉:“能杀死驭鬼者的,要么是鬼,要么也是驭鬼者。”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林青身上,像是在隐晦暗示着什么,眼神里藏着探究和审视。

“就在我们调查外卖员死因的时候,恰好又接到新任务。”

陆三明看向沈清棠,目光温和了些:“青河市,也就是这位沈清棠姑娘所上的大学,出现灵异事件。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去那所大学调查,结果发现,这事又很巧地被人处理掉了。经过我们排查,那个外卖员最后消失的地方,还有这所大学,都有同一个人出现,那就是沈清棠。”

沈清棠听到这儿,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攥紧拳头,指尖都泛白了。

她满心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这些可怕又神秘的事扯上关系,怎么会被这么快调查出来,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就在我们要去调查沈清棠的时候,又接到新任务。”

陆三明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着摇摇头:“我们发现青河市还有其他驭鬼者。权衡之下,另一个驭鬼者带来的危害更大,也就是你刚才口中那个进了黄山村的半人半鬼家伙。”

陆三明再次看向林青,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考量,似乎在评估林青的实力和可信度。

黄山村那座破庙之内,弥漫着腐朽与陈旧的气味,昏暗的光线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林青站在阴影里,听到对方提到神秘的和尚,内心猛地一动问道:“难道是那个坐在车上,穿着袈裟的和尚?”

陆三明表情平静,不紧不慢地点点头,沉稳应道:“没错,就是那个和尚。他来自青河市的听泉寺,按道理,青河市的本地人应该听说过这座寺庙。

对了,我一直没法确定你到底是不是青河市本地人,

关于你的身份调查,毫无进展,这一点特别奇怪。

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林青和沈清棠:“重要的是,调查你们的时候,我们发现你们虽然有驭鬼的力量,却从来没利用它伤害过其他人。

你们只是喜欢去墓园,火葬场这类阴气重的地方,吸收阴气来壮大自身鬼的力量。

这种方式正确,可速度太慢。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杀死那个外卖员之后,发现吸收鬼的力量,不但能让自己进化,还能获得另一只鬼的天赋能力。”

林青听到这儿,心里一惊,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静静地听陆三明继续往下说。

“你来到黄山村,想必是在本地论坛上看到了有关黄山村的帖子。

要是你再晚些看到,就会发现那个帖子已经被我们封锁删除了。”

陆三明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引发更大的影响。毕竟,有很多猎奇的人,他们会不管不顾地跑到黄山村来冒险。

到时候,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还会让黄山村的鬼变得更加强大,最后局面会糟糕到无法收拾。

正因为目前来看,你和沈清棠本性不坏,我们才提前来找你们沟通,不然,就会把你和那个和尚一起处理掉。”

陆三明话音刚落,一直站在旁边的万妙春就开口了。

她声音清脆动听,又带着几分温柔的劝说:“陆三明说话可能太直接了,

你别往心里去。

像我们这样长期和鬼打交道的人,时间越长,性格受到的影响就越严重。

不少驭鬼者到最后,要么直接疯了,要么控制不住体内的鬼,被鬼反噬而死。

我们把这种情况叫做厉鬼复苏。

接下来,我们希望能和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万妙春说着,目光温和地看向林青,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友好。

林青沉思片刻,脑海里迅速权衡利弊,随后斩钉截铁地说:“我没问题,但是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还有黄山村的那只鬼必须交给我。”

陆三明听了,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嘲讽:“一个驭鬼者能驾驭一只鬼就很不容易了,

驾驭两只鬼,就能算高手,

驾驭三只鬼,那简直是少之又少。

你还真是敢想。

就不怕贪心不足,把自己给害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觉得林青的想法太不切实际。

林青不为所动,神色冷峻,目光直直地盯着陆三明,问:“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陆三明看着林青坚定的样子,心里觉得他自不量力,可又觉得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便无所谓地耸耸肩,冷笑一声道:“没问题。”

在他看来,林青的想法太天真,根本不可能实现。

万妙春看着两人,无奈地叹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轻声说:“年轻人有冲劲,可以理解。”

她心里清楚,林青的决定虽然大胆,

但在这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黄山村,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也许林青有自己的打算和底气,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

夜色沉沉,浓稠如墨,严严实实地包裹着黄山村。

在孙可勇和几个胆子稍大些的村民带领下,敬安住持来到了那名戏子殒命的河边。

这条河在夜色的笼罩下,乍一看平平无奇,水面波澜不兴,

可越靠近,一股彻骨的寒意便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周遭的温度一点点抽离,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孙可勇缩了缩脖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声音带着颤抖:“大师,这地方邪门得很,一靠近就冷得厉害。”

旁边的村民也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敬安住持神色平静,目光在河面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不远处的戏台上。

那戏台孤零零地立在河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戏台是你们布置的吗?”

敬安住持开口问道,声音低沉却清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孙可勇和其他村民忙不迭地摇头,孙可勇急切地解释:“不是的,大师。这戏台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摆的,打从它出现,村里就开始接二连三出事。”

敬安住持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戏台,若有所思。

旋即,他抬脚朝着戏台走去。

孙可勇见状,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上前一步拉住敬安住持的衣袖:“大师,这……这太危险了,您可千万要小心呐。”

敬安住持轻轻拍了拍孙可勇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后稳步登上戏台。

一踏上戏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敬安住持定睛一看,只见戏台梁柱上倒挂着数百个风干的青蛙,它们干瘪的身躯扭曲着,蛙腹被剖开,里面塞满了黄符,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褪色的幕布上布满了一道道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扎留下的。

角落处,一台民国时期的留声机静静摆放着,铜喇叭里不断滴落着混着头发丝的黏液,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观众席的长凳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66套叠好的寿衣,

每件寿衣的心口位置都用醒目的血字写着一个“替”字,

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

孙可勇和其他村民站在台下,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个村民小声地说:“要不咱先撤吧,这地儿太吓人了,我感觉魂儿都快没了。”

一个村民连忙点头,双腿打着哆嗦:“是啊是啊,我这腿都软得不听使唤了,再待下去,非得吓出毛病不可。”

可他们又不敢真的离开,只能紧紧地靠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敬安住持。

敬安住持却仿若未闻,他神色专注,仔细地观察着戏台上的一切。

就在这时,戏台地板的缝隙中突然涌出黑色潭水,眨眼间便蔓延开来。

水中渐渐浮现出幻象: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戏子,身着华丽戏服,却满脸惊恐。

只见一个黑影手持铁锤,狠狠地砸向女戏子的膝盖,女戏子发出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敬安住持的同侧膝盖竟发出清脆的骨裂声,他的身体微微一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大师!”

孙可勇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台去,却被身旁的村民死死拉住:“别去,太危险了!”

孙可勇心急如焚,眼睛紧紧盯着敬安住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可怎么办?大师会不会出事啊?”

幻象里女戏子被抛尸,绑在她脚上的不是普通石块,而是刻满经文的青铜秤砣。

就在这一瞬间,敬安住持口袋中突然出现了秤砣上的铜绿,那铜绿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敬安住持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他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怨念正扑面而来。

随后,女戏子的黑发如蛇般缠住敬安住持的脚踝,发丝中夹杂着民国时期的银元,每一枚都焊接着人类指甲。

敬安住持面色沉静,他没有慌乱,俯身想要解开头发。

可就在触碰到头发的瞬间,他的胃部突然鼓起蠕动的人脸形状,耳边响起上百人的惨叫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敬安住持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

台下的村民们吓得瘫倒在地,孙可勇的牙齿打着战:“这……这到底是什么邪祟啊?太可怕了!”

他们想要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根本迈不开步子,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

此时,女戏子的长发突然分泌出黑色黏液,溅到敬安住持手背的瞬间,他的皮肤开始呈现溺毙者的肿胀青紫,宛如被浸泡在水中许久。

紧接着,敬安住持的体内突然迸发出来一声尖锐凄厉的哭声,这哭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见。

就在众人以为敬安住持要撑不住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溃烂的皮肉竟像倒放镜头般迅速复原,皮肤恢复如初。

台下的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记了恐惧。

孙可勇满脸惊讶,嘴巴张得老大:“大师太厉害了!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呐!”

其他村民也纷纷回过神来,满脸惊叹地夸赞:“是啊是啊,可算找到真高人了,这下咱村子可有救了!”

敬安住持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神色凝重:“这女子的怨念极深,背后定有隐情。想要化解这场灾祸,还需费一番周折。”

孙可勇和村民们听了,纷纷点头,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这充满诡异的黄山村,敬安住持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