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祭月秋狩!(1W字)(第2页)
“真是太好孝了。”
雨淮安问道:“所以呢?你的具体计划呢?”
沈钰祺沉吟一秒,双手叉腰,美眸迸射出坚毅之色:“正如你所说!我打算在祭月大典上,将玉玺展示给满朝文武,让夏皇身败名裂,受万夫所指!”
“精彩,真是精彩。”
雨淮安戏谑一笑:“本督忽然有些庆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把真元灌注在娘娘的体内,要不然我怕我雨家,真会出一个白痴。”
祺贵人微微蹙眉,思索半晌,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正要发作,却听对方道:“娘娘息怒,你先听我说。”
雨淮安道:“虽说二十五年前,先皇离奇驾崩,那一夜帝宫里政权交替的具体细节,至今不被世人所知,但有一点,咱们可以肯定——”
“那就是睿王之所以能成为天子,背后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力量。”
“说得再直白一些。”
“在那场波云诡谲的皇族斗争中,明景朝最有实力的那批朝臣、世家,都站在了睿王这一边,所以,他才是天子。”
“并且,元泰朝开启之后,苏无道大赦天下,大封功臣,跟这群人,早已绑定在了一起。”
“所以,我敢断言,若是娘娘敢在祭月大典上把这玩意儿拿出来,只怕活不过一息,便会被不知埋伏在何处的「近神卫」、「御龙直」用神机弩射成筛子。”
“你”
祺贵人不服输的道:“哼,你说得这些本宫也想到了,所以,你猜我为什么会选择祭月大典这个时机?因为参会的,不止文武百官,还有皇族宗务院的几位大长老!”
“他们身为皇族长辈,难道在得知了睿王弑君的事实后,会无动于衷么?”
雨淮安好笑道:“祺娘娘不妨想想,这群皇族长老们,在哪一朝不是享受着取之不竭的修炼资源与荣华富贵,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沈钰祺眸光黯然了几秒,又道:“那你的岳父呢?”
“我岳父?”
这次论到雨淮安震惊了。
“万贵妃的父亲,梁国公万麒!”
沈钰祺咬牙道:“根据先皇遗嘱,历代梁国公有监督朝政,斩除奸佞的权柄!若遇到祸国昏君,还能凭借手中太祖配剑,将其罢黜!”
“噗,人家夏太祖随便说说,你看谁信了?”
雨淮安笑道:“大夏立国一千多年,你可见到有任何梁国公,插手朝政的?”
“这”
沈钰祺小脸彻底绝望了:“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做?”
“是的。”
雨淮安道:“我有一种直觉,你的皇后姑姑,让你留着那枚玉玺,应当别有所用,搞不好”
“她会在某一日,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姿态,杀回大夏,重返帝国之巅呢。”
雨淮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好啦,娘娘,咱们聊些轻松愉快的事情吧。”
“不聊。”
沈钰祺低着头,目光失落。
“你猜猜,今日的大朝会,为何会如此安静?一声朝钟都没听到?”
“不猜。”
“因为陛下临时取消了。”雨淮安自顾自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沈钰祺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皇帝虽说不上勤政,但大朝会几乎从未断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姜厂公天没亮便去面圣了,而此时此刻,陛下正忙着狂抽大皇子。”
“就是不知,那根在刘谨「天罡童子身」上鞭挞了无数次的锯齿龙神鞭,尚能嗜血否?”
雨淮安望向远处圣武宫的方向。
目光隐隐有几分期待
圣武宫,天子寝殿。
“啪!啪!啪!”
连续三道鞭击,不遗余力的砸在大皇子苏烈的身上。
后者瞬间口吐鲜血,身形重重的坠入地面,随即,宛如死狗般,不顾一切的抱住了父皇的龙靴,哭求道:
“父皇!父皇饶命!”
“儿臣不是刘公公,儿臣可没有天罡童子功,真的会被打死的啊!呜呜呜呜!”
“畜生!朕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苏无道暴跳如雷,扬起手中长鞭,还要再打——
然而,在凝视着长子那张惊惶的面孔时。
出于某种隐秘的情绪,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看看你!又急!”
“朕跟你说了多少次!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的——你不能抢!”
“你这些年在武学监,各种巧立名目的捞钱,你真以为朕不知情?”
“水之清则无鱼!这些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然而你这狗东西如今竟然敢把算盘,打在了军械监的头上!”
“那工部墨家用来制作机枢利器,震慑武林世家的银子,是能贪的吗!”
“逆子,你是想毁了我大夏根基吗?!”
说到忿恨之处,夏皇再次忍不住捡起地上的长鞭!
“父皇!要不您直接杀了我吧!”苏烈啐了口鲜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父皇的胳膊抱住:“来!杀了我!求父皇给儿臣一个痛快!”
“逆子!”
夏皇虎目暴怒,咬牙切齿:“你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父皇当然舍得!”
苏烈惨然一笑:“这两年,二妹在边疆屡立战功,被朝臣百姓称颂为「护国天女」!父皇早已有意愿将她立作接班人了,不是么?”
“如今江湖朝堂,处处都在传,大夏快要出一位女帝了!”
“您说儿臣身为嫡长子,我是什么心情!?”
“二妹她人在南疆,手握十万精锐铁骑,五千先天军团!”
“我呢?我哪来的十万大军!”
“您真以为儿臣愿意结党营私,以皇子的尊贵之躯,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么?”
“一切只因——儿臣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身为帝国最合法的继承人,实在不想成为大夏历史上第一个被自家妹妹夺取储君之位的耻辱!”
听了长子的哭诉。
夏皇亦是深深的闭上了双眼,将手中神鞭扔到一边,嘴角冷笑:
“你知道吗,废物。”
苏无道微微蹲下身,双手死死的掐着长子的下巴,森然道:“若非你长着与「他」一样的脸,朕今日——非宰了你不可。”
“他?父皇所说的「他」是”
听了这话,苏烈瞳孔一缩,情绪亦是激动起来:“父皇!这些年,宫里一直有传言!说是儿臣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跟母后当年的失踪又有关联么?”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朕今日不杀你,已是为人父最大的仁慈了。”
夏皇冷冰冰的道:“滚下去吧,这两桩弊案,朕自当以冯玉的人头,作为了结,至于你贪腐的那些银两,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吧”
“父皇放心!军械监的器造经费,儿臣如数奉还,至于那些武林罪裔上缴的钱财”
“儿臣一律上缴国库!那都是父皇您的钱啊!”
“快滚去做吧。”
夏皇愤而拂袖。
“叩谢父皇,不杀之恩!”
“儿臣这就告退!”
眼见捡回了一条命,尽管心中满腹憋屈疑问,苏烈亦是一刻不敢耽搁。
几乎是以奔跑之态,冲出了大殿!
也就在他踏出门槛的时候。
竟然见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你是”
苏烈打量着眼前身穿蟒袍,器宇不凡的太监,恍然道:“你是母妃身边最得宠的小太监!小安子!”
“臣拜见大殿下。”
雨淮安拱了拱手。
“啊,是了,昨日刚刚选上西厂副督的也是你吧。”
苏烈眸光露出寒意,正要再问上两句。
忽的,身后传来让他心惊胆战的虎啸龙咆:
“你还不快给朕滚!!!”
“是!”
苏烈浑身剧颤,飞奔而出。
大皇子走后。
里面的声音陡然变得温润平和:“啊哈哈哈,雨爱卿,你来啦。”
“臣,雨淮安,拜见吾皇!”
雨淮安一步踏入,对着上方龙榻上的夏皇,遥遥躬身。
“爱卿不必多礼,来,咱们君臣坐着说话。”
夏皇连鞋都没有顾着穿,赤着一双大足,笑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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跣足相迎?
跟爷比s曹贼是吧?
雨淮安内心吐槽了一句,表面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陛下!使不得!君臣有别,臣站着聆听圣训即可!”
“害,雨爱卿言重了,朕赏识你这等国之英才,请你去御案坐坐怎么了?”
“你眼下既是西厂副督,又是朕的后宫大总管,已算是小半个皇家人了,又何必拘礼呢,哈哈哈!”
夏皇一脸豪爽的说完。
又发现了什么,一脸关切的道:“哎哟,雨爱卿,你咋流这么多汗?”
雨淮安硬着头皮道:“陛下此番突然传召,臣不敢怠慢,从后宫全力奔驰而来,因而流了些汗。”
他总不可能说:「当时我正在跟你的万爱妃玩小游戏,本来就满头大汗,尼玛还要赶过来见你这个绿毛龟,差点累晕厥过去。”
“原来如此,那雨爱卿就更加必须坐着歇会了。”
夏皇将少年强行摁在御案上,并吩咐御前大太监陈德福泡了壶雪参贡茶。
看着少年一副拘谨的样子,他不由又感慨道:
“哎,雨爱卿,不瞒你,朕已好多年,没见到似你这般,让朕欣慰的年轻俊才了。”
“你得好好保重啊,你若是累坏了身子骨,往后谁来为朕照顾朕的爱妃们?”
听了这话,正在低头饮茶的雨淮安,险些喷了出来。
“雨爱卿怎么了?”
“多谢陛下关心,臣喝得急了点。”
夏皇点了点头,又感慨道:“哎,你可能会以为朕方才的话,是在笼络你,其实不然。”
“泱泱大夏朝,良才虽多,但真正忠于朕的,又有几何呢?”
“别的不说,就说说你们西厂。”
“朕何尝不知,西厂太监的能力,不弱于东厂,然而,你们的厂公姜武年”
“陛下,姜公公他怎么了?”
雨淮安感觉到重点来了,搞不好能套出姜武年体内蛊毒的事情!
然而,没想到的是。
夏皇戛然而止,止住了话头,叹息道:“哎,不提他了,说说你吧,雨爱卿。”
“你昨日碾压西厂七虎,拿下西厂副督之位的事情,朕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属实是欣慰啊!包括你昨夜带队前往天宕山,拿下冯玉的种种细节,朕也尽皆知晓了!”
“朕的“天行令”总算没有给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