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滚下去。”(第2页)

 他似乎盼着自己承认，曾经想做他的妻。

 这有什么必要呢？

 他如今能轻易得到自己这个人，难道要自己的心也向着他，他才满意吗？

 闻蝉不明白，只飞快将自己的裙带系上。

 又听男人平声发问：“在我身边七年，我自认从不曾亏待你。”

 “你难道就没有一天想过，要做我的妻？”

 闻蝉能感受到他的注视，她不敢抬头。

 “公子就是公子，我不敢僭越。”

 谢云章深深吸进一口气，发觉都是凉的。

 他忽然很想将面前人剖开来，把手伸进她胸膛探一探，看她那心是血肉铸的，还是铜铁打的，热不热，会跳吗？

 否则当初他对人推心置腹，她那么小一个丫头，是如何做到，分毫不为所动的。

 谢云章很久没说话了。

 闻蝉贴着马车壁，总觉自己做错了事，可细细想来，却也没有做错。

 直到谢云章叫停马车，淡声道：“滚下去。”

 她当真把人惹恼了。

 闻蝉什么都不敢说，戴上帷帽爬下去，却是立在路边为难。

 她的衣裳还留在他的官驿中，此刻连家都不能回。

 谢云章的马车启程，身侧无人，他才敢将痛苦显到面上。

 抬手揉一揉眉心，他从小窗望出去。

 她无措伫立原地，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谢云章终究不忍看，吩咐前室赶车的陆英：“叫石青来接她。”

 陆英应了是。

 石青到得很快，闻蝉原先都想好了，要么先去王妗那里换身衣裳，再叫她送自己回家，石青却从身后驾车追上来。

 “柳娘子，车上带了您的衣裳，您换上，我再送您回去。”

 闻蝉摸不清谢云章的心思，可既然遣人来了，她也不会拒绝。

 马车停在一处巷子里，供她换回自己的衣裳。

 石青想起来时没说出口的话，隔着帘子问：“上回的事，娘子还没翻篇吗？”

 闻蝉一时想不起是哪个上回。

 石青便当她还在怄气，连今日都因此同人大吵一架，顿觉自己罪孽深重。

 “其实上回那个鹿茸汤的事，是我自作主张换给了檀大人，爷不曾特地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