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献吻(第2页)

 “杳杳记住,这么好的东西,才配给你踩在脚下。”

 也不知那话,到底谁听进去了。

 自那之后,他什么都想给人最好的。

 稍逊一些,好但不是最好的,他都觉得配不上她。

 或许也包涵了……自己。

 登科那年,他是冲着做状元去的。

 可惜圣上出于考量,将榜首给了一个寒门子弟,他屈居第二。

 放榜那日,他甚至有些无颜面对身边人。

 她都十四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却还如幼时那般澄澈明媚,听完两只眼睛都亮了,欢喜到围着他打转。

 “乐什么,我都不是最好的。”

 “怎么会!三公子就是最好的,没人比你更好了!”

 ……

 细细想来,他还是疏忽的。

 不曾发觉后来,那件事后,她眼底的澄澈被搅浑了。

 他的杳杳,一日比一日美,他像守着一朵花开,被花瓣绽放的艳光迷晕了眼,不曾看清那花蕊,正含血而泣。

 也并非为自己开脱,十九岁的他真心以为,做自己的妾,要好过做妻。

 不必那么端庄,更不必那么操劳,她永远这样就好了。

 哪怕会有些麻烦,他可以去挡,所有风雨落到自己肩头,她永远明媚鲜妍。

 可是,可是……可惜。

 她不说一声就跑了,当真一句都没提过,甚至前一日夜里,他从翰林院回来,催她快绣嫁衣,她还笑着应了。

 “小骗子。”

 闻蝉蹲在地上出神,蓦地听他出声,也没能听清。

 抱膝仰头问:“什么?”

 “我说……”谢云章低眸看她,“走两步,给我看。”

 这话耳熟得很。

 闻蝉什么都没说,回身坐到门槛上,在他注视下褪去鞋袜。

 不是马车便是坐船,有好几月没正经走路了,一双秀足亦养得柔嫩粉白。

 提起脚面上的裙裾,落下第一步。

 很软,厚重又温暖地托着足底,轻挪一分,便如同抚摸。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日,才接受每日踩在这宝物上。

 后来总算习惯了,床前到门边这段路总是变着花样走。

 今日每一步偏踏到芍药上,明日要仔细绕开;今日顺这条花径走,明日特意绕个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