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不是那种想!


怀中人摇头,发顶蹭过他颈项胸膛,蹭得他心口又热又痒。

 “好。”

 她说,忠勤伯府待她好。

 “那杳杳怎么了?”他缓缓抚人发髻,替她理一理鬓发,才轻轻将人拉出来,专注看她的神色。

 眼里噙满泪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叫他一颗心跟着发紧。

 闻蝉自己抬手拭了泪,“可是他们,都没有你对我好。”

 从昨日午后到今日午后,才一天而已。

 闻蝉却觉得这一日好漫长,怎么都不会过去一样。

 被自己生父冷待、忽视,被李缨议论、刁难,回过头,还得在李氏面前端得礼数周全。

 于忠勤伯而言,自小看着长大的李缨还是孩子,十六岁了照旧可以撒娇使性;而自己见他第一面就二十岁了,就好像她生来便是二十岁。

 懂事、知礼、忍让,都是应该的。

 可她何尝不想伏在父亲膝头,说一说这二十年的喜和悲。

 而非提起母亲一句,都得小心翼翼看人眼色。

 谢云章不来还好,一见到他,这些委屈统统涌上来,叫她想别再哭了都止不住泪。

 “好,好,我知道,知道了……”

 谢云章捧着她的脸擦眼泪,又是心疼她,又是一阵释然的欢喜,脑海中来回荡着那句“可是他们,都没有你对我好”。

 眼泪擦不尽,干脆将人重新抱进来,“其实送你回来,我还挺害怕的。”

 闻蝉枕着他胸膛,吸了吸鼻尖问:“怕我受苛待吗?”

 “这个也怕,但我更怕你有了家人,就忘了我。”

 “你知道的,我有一大帮不相熟的兄弟姐妹,父亲时常见不到人影,嫡母专断又强势。”

 “自小陪着我,肯听我说话的也就你一个,杳杳,你是我唯一的家人。”

 “我既盼伯府的人对你好,又怕他们比我更好,到时你赖在家中不肯出嫁,我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听他说到出嫁,闻蝉止住泪,身子在他怀里打直。

 委屈说出来,好了,又开始有心事。

 “三年不改嫁”这句话,不合时宜地从谢云章记忆中蹿出来。

 三年。

 真要三年,他都二十八,将至而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