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晋江文学城(第3页)
清冽的梅香瞬间萦绕周身,邹恒无端有些压迫之感,可擡眸迎上他的注视却显得漫不经心。琥珀瞳眸里点着烛光,随着火光缓缓跳动。
两人对视良久,心跳如鼓时,司清岳终于垂下眼眸,盯着女子修长的脖颈两息,颔首……咬了上去。
邹恒全身一颤,双手更是下意识握紧桌案。
男子并未用力,只是含了她的颈在口,而后轻轻卷舌,慢慢舔舐,尽管女子奋力相抵,依旧控制不住渐沉的呼吸和身体的颤栗。
司清岳似受到了鼓舞,唇瓣慢慢向上,动作却是肆意而嚣张,女子终是抵抗不住,伸手就要将男子拥入怀里。却不料司清岳轻而易举便退离躲开。
邹恒愣了几息,见男子嘴角含笑,方知被他戏耍。
司清岳再次上前,擡手轻抚着女子的面颊,听着女子沉而有力的呼吸,而后凑上前在其耳畔低语:“送给姐姐一个礼物,姐姐一定喜欢。”
他说着,慢慢解开腰间系带,随手轻轻一退,绸缎寝衣便沿着肌肤垂垂退下。
霎时间,完美曲线展露无疑,肌肉精而不壮,每一寸似都长在了邹恒的审美点上,尤其不知他哪里学来的荤招,几根红线绕身,白皙的皮肤与朱红丝线交织,更添诱人之姿。
邹恒努力想移开视线,可眉头都挑到天上去了,可眼眸依旧落在他的身躯上。
司清岳噗的笑出了声,干脆执其手安放在自己的胸膛:“还生气吗?”
邹恒:“……”
司清岳稍显得意:“还冷战吗?”
邹恒:“……”
司清岳执她的手一路下滑,途径腹肌之时,眼见女子眼眸闪出星光,嘴角笑意更深,是直接欺身而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还让我写反省手札吗?”
邹恒:“……”
写不写的她已经不在意了,但若在装下去,就真不礼貌了。
“司清岳,你完了!”邹恒另一手直接扣住他的后颈抵在耳边:“今晚我会让你哭的很难看!”
司清岳:“……”
一夜波澜起伏、子末方歇。
翌日辰初,震天的爆竹声将邹恒从梦中惊醒,试着去摸索身边人,司清岳早已不知去向,却在枕畔之中摸到了一物。
邹恒迷迷糊糊的拿到眼前,待看清掌心之物,残存的睡意顷刻消散。
后院的腊梅开的正艳,司清岳折了一束回房,一推门,便见女子端坐案前笔书。
司清岳叹了口气,自顾将梅花插入了花瓶:“大过节的,也不知歇歇。”
邹恒头也未擡,淡淡回应:“不是公务。”她顿了顿:“想童娟了,给她写封信。”
插花的手顿了几息,司清岳有些担忧的看向女子,见女子神色还算平静,故而将剩下的花枝放下,行至邹恒身侧拥她入怀:“童娟在天有灵,也会想念姐姐的。”
书信已写至尾声,邹恒将笔放置一旁,擡手回应他的拥抱:“我没事。”
少年身上淡淡的梅香掺杂冬日的冷冽气息,邹恒转头看向他折的腊梅:“你若不想回府,我们便在司府过年,与我而言,哪里过都是一样,反而在此还热闹一些。”
司清岳怔住,转头呆呆看她:“姐姐怎知我……”
邹恒轻刮着他的鼻尖:“你最是懒床,回了自己家反而起了大早,谁瞧不出你有心事?呆。”
司清岳稍显尴尬,又极为欣喜,起身便想倒杯茶给她,瞧见桌案上多了枚玉佩,不由拿起端详:“哪里来的玉佩?做工好粗糙。”
见信笺上的子墨干透,邹恒一边折信,一边随口回他:“就是那枚我让你找的玉佩喽。”
司清岳眉头紧蹙:“你何时让我找过玉佩?”
折信的动作一顿,邹恒仰头看向身畔男子,司清岳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满脸写着不解。
邹恒眼角微颤,良久方才试探启唇:“我被处以极刑那日,你送我的,忘了吗?”
“呸呸呸!”司清岳面色登时大变:“大过节的,你说什么晦气话?有娘在,谁敢给你处于极刑?何况我怎么送你这么廉价东西?我看你昨夜是太过……”
司清岳脸一红:“太过放纵,累出幻觉了!”
不知为何,邹恒感觉呼吸有些苦涩,仿佛某样珍贵的东西从心底里慢慢流逝而去。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方才黯然垂下眼眸。
她将折好的信与玉佩一同扔入了小火炉里,炭火明灭两息,腾地一下炽烈燃烧而来。
邹恒望着火光喃喃低语:“所以,你忘了你是如何喜欢我的。”
“这我怎么会忘呢?”司清岳似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自顾自道:“我在虞府落了水,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是姐姐不惧湖水冰冷救我一命,我感念姐姐救命之恩,于是以身相许……”
话尚未落音,邹恒已起身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她双臂环抱得很紧,仿佛要将男子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姐姐?”司清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没关系,你忘了多少都没关系……”邹恒轻声安抚着,不知在安慰男子,还是安抚自己:“我会让你记起来……一定,一定都会记起来的。”
司清岳似有些困惑,于是轻轻在她耳畔问道:“若是记不起来,姐姐会生气吗?还会像以前一样,故意冷落我吗?”
邹恒轻声道:“我何时冷落过你?分明事事都有回应。”
司清岳微微蹙眉:“可你回应时,脸上总是冷冰冰的,我看着心里很难过。”
“对不起,我错了,”邹恒将他拥得更紧,语气里满是温柔与歉意:“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那,即便我说……”司清岳嘴角微微上扬:“刚刚的话都是骗你的,你也不生气?”
邹恒:“……”
拥抱骤然松开,四目相对,面对司清岳眼眸中那抹狡黠,邹恒不禁深吸一口气:“司清岳!”
司清岳毫不犹豫地后退两步,有些忌惮地看着她的动作:“这么大声干吗?你说你不生气的。”
“不生气,”邹恒微微冷笑一声,轻轻招了招手:“来,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
司清岳想也不想连连后退,直到跑到门口,才得意道:“傻子才过去。”
说完,开门便跑,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中。
一缕寒风悄然涌入,吹得炭火明光闪烁。邹恒下意识地看向小火炉,信笺已然化为灰烬,而那块玉佩,竟连一丝灰尘都未曾留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