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挂狸奴 作品

50. 还没写完

话虽是这么说,但凌久一向不是个能用话劝住的主,定是要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连着几日奔前顾后,又是找夫子,又是选址,单靠着银子和观水月的名气,也算是把和官府的关系疏通了开来。


还没等写着“成均”二字的牌匾挂上屋头,过路的百姓便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学堂前交声谈论。


“这么气派,莫不是要建个酒楼?”


“照我看,这么多女眷在里面,该是喝花酒的地方才是!”货郎挑着扁担看着正往里走的丫鬟们,大声笑道。


有脾气易炸的当即从钱袋中拿出一枚铜板,扔到他脚下,朗声道:“你若是没钱喝水,这便算是姑奶奶赏你的,去买捧清水,好好洗洗你这狗嘴!”


“成均,这分明是教书的地方啊!”围观的书生瞧见了放在一边的牌匾,皱眉道。


“教书的地方?”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嗤笑一声,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老弟,你瞧瞧这装潢,哪家书院舍得花这么大手笔?”


“而且,”他盯着远去的丫鬟们,“这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姑娘家,哪有姑娘家习书的。”


书生似是被说动了,点点头,又听那商人家的公子道:“我瞧着倒像是哪位贵人要开个戏园子,娇娘美妾,好不快活!”


众人哄笑起来,书生也红了脸,还未笑几声,便传来一阵狗吠,一只体型健硕的黑犬迅速从书院内窜出,眼露凶光,赫然露出尖利的犬牙。


冲着人群低吼几声,霎时间便一一安静了下来,待到再无闲言碎语,院内才走出个一身束袖灰衣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书卷,面对围得熙熙攘攘的人潮,毫不怯让:“此处乃女子学堂,诸位若有疑问,大可直言。但若再口出秽言,辱我学堂清誉,便莫要怪我不客气。”


黑犬似是听懂了她的话,适时地嚎了一声,蹲所在女子身前,像一道黑色的波涛,将她与那些外人隔开。


“你是……谢家的小姐吧。”有人突然出声道,“你家不是被抄家,把你卖到迎春楼里去了,你怎么在这儿啊,芍药姑娘!”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开始低声议论,指指点点,目光中夹杂着惊讶、疑惑,以及几分鄙夷。


“我说呢,原来是青楼里出来的!难怪这学堂修得这么花哨,怕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吧?”


话声大到直直传到了坐在中堂的凌久和墨竹耳朵里,墨竹被这粗鄙之言气得皱皱眉:“小姐,可要让小厮出去……”


“不必。”凌久一本本翻看着手中的古书,头也不抬道,“她若是说不得骂不得,这点事都承不住,也不必留在这里教书了。”


墨竹看着凌久,沉默许久。


殿下和小姐,真是越来越像了。


凌久翻着书,感受到墨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不说话,抬首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殿下似乎……变了许多。”墨竹口中仔细咀嚼着凌久刚刚那句话,终于嚼出些属于凌久性子的味道。


“变得不近人情了?”凌久笑着放下手中书,拿起另一本继续翻,“墨竹,我是观水月的东家,是商人,不是菩萨。商人重利轻别离,无利不往。”


“那您为何要办女学?”


凌久合上手上书,放到可用的一摞上,看着升到房梁镂空之上,隐隐而露的初日:“墨竹,人是一种奇怪的物种。”


“往往在得到蝇头小利后,会沾沾自喜,若再得,便会变得更加贪婪。”


“你说,懂得诗书礼义的女子,会想什么?”


“想……”墨竹思考许久,终于想明白了其中道理,目光坚定道,“想同男子一般,科举入朝。但……国史上从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例子。”


“有人曾告诉我一句话。”凌久如愿在朝阳之下看到了一灰一黑两道身影,唇角勾起笑意。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


“小姐为何要选我作夫子?”彼时谢稚还在迎春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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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是她身为花魁将被拍卖的第一夜。


“早闻谢姑娘文采过人,满腹经纶,我办女学选夫子,一要选女子,二要选文化人。谢姑娘两者兼备,有何不可?”那人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上神色,一身素色在花枝招展的青楼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这里是何处,小姐难道不知吗?”她毫不遮掩地表明自己的处境,又大胆与来人叫板,“你若是真想带我走,也该先取了银钱来,再谈往后事。”


“这是自然。”女子将银钱从身后青衣婢女手中拿过,缓缓推到她面前,“还望谢姑娘,不要客气。”


谢稚看着那银钱许久,就要将桌子捅个对穿时,才开口道:“你何须费此周折,外面识书认字的女子你想去寻总是能寻到的,我不过是个被抄了家的罪臣之女,现已沦落风尘,早不是你口中的才女了。”


“那我今日,便是来救风尘的。”女子坚持道,“你与外面的人不同,这个职位,只有你最合适。”


“职位?”谢稚终于正眼瞧了她,下一瞬,便轻笑道,“怎的没带墨竹来?她不是与你最亲近。”


那女子似乎惊讶一瞬,随后掀开帷帽,露出她所熟悉的面容——是冯嫽。


“竟是让你认出来了。”凌久不禁腹诽她的敏觉,虽说墨竹提前与他交代了谢稚与冯嫽并不相熟,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带上了青芽。


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你变了很多。”谢稚看着凌久,眼中什么都没有,看得他心中一震,又立刻稳当下来,不紧不慢道,“世道使然。”


“选我,是有别的打算吧。”谢稚一语道破他心中事。


“是。”凌久并不遮掩,坦荡如砥,“我要你罪臣之女的身份,也要你花魁的身份,在这些身份之上,你是成均书院的夫子。”


“你要用我造势?”谢稚笑了,“我身价很高,今夜,这些钱可不够。”


“多少钱我都出得起,你只能跟我走。”凌久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