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精妙的算计

 大理寺监牢，最底层的牢房之内，李绝正在打坐冥想。


 回想起昨日他和秦不凡的会面，有太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他们的见面，可以说不是很愉快。亦或者说，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情谊。


 秦不凡是实权在握的大理寺卿，当朝正三品大员。宋国所有的刑狱案件的审理，几乎都要经过这位大理寺卿的手，才能移送刑部封档记录在册。


 秦不凡虽然只是个三品官，却在这满地都是门阀士族，当朝大员的太安城占的一席之地。说到底，这与他宣誓效忠的那个人不无关系。


 大理寺卿是皇帝的人，只忠于皇帝。秦不凡能够走到今天，拥有现在的地位，都和这位宣和帝脱不开关系。


 这位宣和帝即位已有三十年之久，从弱冠之年到知天命，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


 在李绝会见秦不凡之前，这位宣和帝召见了四皇子赵衍，他们在崇文殿待了许久。除了当值的太监，没人知道他们之间聊了些什么。


 李绝倒是不意外，宣和帝这个时候选择召见赵衍，因为他预感到一场风暴就要来了。


 这位宋国的皇帝陛下，时日不多了。


 有太多人预见了这一点，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李绝这一场牢狱之灾，恰到好处。


 “喂喂喂……，我说新来的小子，你漫不经心地在那修炼，是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吗？”


 李绝睁开双眼，望向旁边的监牢，一个蓬头垢面，凶神恶煞的老者映入眼帘。


 此时，这位老者目露凶光，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手里掐着一只已经死了的老鼠。


 大理寺监牢的最底层，关押的都是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他们被捕之前，都是雄镇一方的豪侠。


 至于他们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大概和他们那放荡不羁的性格有关。有的人看不惯当地官员巧取豪夺，一怒之下杀了贪官；有的人单纯讨厌官府恶心人的那一套，一气之下直接砸了官衙；更甚者，直接当街怒杀当朝大员。


 江湖人，一向看不惯官府的那一套。即便是李绝，也很讨厌官场那一套。


 “阁下如果不满，可以和狱卒说说，给你调换个牢房，大可不必如此无礼。你们青龙会的人，是不是一向都这么无礼。”


 李绝的语气很平静，但身上散发的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他锐利的眼神盯着凶恶老者，无匹的剑意在牢房中流转，刺骨的寒意笼罩了整个监牢。


 “这京城是不是变天了，我咋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我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好像皮肤被某些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生疼。”


 看守这一层监牢的两个狱卒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但他们并没有感知到发生这种变化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