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抉择

 黎明的光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落在李绝所在洞府的石阶上。沿着石阶往上，若隐若现的微光之中，一个身影正在打坐修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蕴含的紫气是李绝修行的资粮，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起床打坐。哪怕现在经脉寸断，内力运转不畅，他还是坚持接引天地紫气来修行。


 “你倒是沉得住气，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藏经阁，你却丝毫没有要找我算账的意思。难道你们剑阁都是一群缩头乌龟不成？”


 祝月仪曼妙的身姿展现在李绝面前，可却迟迟没有等到李绝看她一眼。


 见李绝不理自己，祝月仪直接一掌劈向李绝的胸口。这一掌打的结结实实，李绝直接被打的全身战栗，鲜血直流。


 李绝睁开双眼，擦干嘴角的鲜血，望着祝月仪近在咫尺的玉脸，满眼温柔道:“月仪，你真的放不下吗？说到底，我们之间不只是立场的对立，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祝月仪含情脉脉地望着李绝，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李绝，你当真就如此绝情。为了秦家姐姐，就不要我了。”


 李绝摆了摆手，打断了祝月仪接下来要说的话，道:“不是我绝情，我也从未想过要抛弃你。只是如今的我们还不够强，不足以面对这个世界的流言蜚语。我只想尽我所能，保全你们，你又何必逼我了。”


 “不是我逼你，而是我不能失去你。”


 祝月仪瞳孔中闪着莹莹泪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李绝顿感无奈，站起身，想要拥抱一下祝月仪，却在最后时刻顿住，“你走吧，剑阁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不出手。你要是被其他人抓住，估计很难活命。”


 李绝很清楚，他现在不能犹豫，但凡有丝毫的犹豫，祝月仪就会义无反顾留下。一个是剑阁新任阁主，一个是补天道圣女，他们之间不只有世俗的偏见，还有立场的对立。


 “你当真如此绝情，难怪秦家姐姐说，你太优柔寡断，反而无法洒脱。”


 祝月仪满脸幽怨，似乎在责怪李绝无情，但又似乎在抱怨自己无能。


 李绝脸色微寒，沉声道:“我不是圣人，无法做到平等对待众生。我自认为，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最大努力。我们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那就要遵从它的规则。你们可以尝试挑战规则，但我做不到，因为我要竭力周旋，保护好我所期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