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不 作品

第23章 重生之他再也不会对她笑了23(第3页)

 

半边脸被压入枕间,意识到她又要从后来,裴令之想挣扎,可这一次唐今却没有再顺着他:“不喜,便忍。”

 

忍不了,便走。

 

裴令之浑身都是绷紧的。

 

他瞧不见她的脸,瞧不见她脸上此时是如何厌恶的神色,只能从窗缝间照进来的那一线光里,瞧见许许多多轻扬着的浮尘。

 

好似都不如他贱。

 

……

 

裴令之今日异样地安静,不论唐今如何,他都鲜少出声。

 

他一直将脸埋在枕间,唐今也瞧不见他的神情,只是一切终于结束时,他自己去捡起衣裳穿好,推门离去。

 

唐今当然没有阻拦。

 

迷而知返,尚可以免……

 

偏生他自己要一错再错。

 

其实。

 

论心性手段,裴令之都不比七皇子差。

 

有些地方,甚至比七皇子更出彩。

 

可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差别。

 

那也是裴令之远远不如七皇子更适合为帝的原因。

 

七皇子,即便是对一个他付出了很多心血,耗费了很多精力培养出来的物什,只要这物什开始变得对他有害,不论如何惋惜,他都可以在那物什反噬之前毫不犹豫地割舍。

 

但是裴令之。

 

他明知她对他有害不是吗。

 

可他的选择却不是立即割舍,而是割放自己的血肉来继续饲养她这祸患。

 

太过昏昧,太过重情……

 

如何为君。

 

裴令之不会是她要的明主。

 

他越是深陷,便越是难以改变唐今的想法。

 

……

 

那一日的争执好似没有发生过,裴令之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唐今是指他大婚前的样子。

 

日日黄昏散衙时来吏部等她,陪她一同走一段出宫的路。

 

有时走着走着,他甚至直接跟她回了府。

 

唐今也拦不住他。

 

她也懒得拦他。

 

跟他讲道理也讲不通,从身份上她也拦不住,再从她的立场上,政敌要自己这么一错再错不断犯浑,她不推波助澜便已是仁至义尽。

 

不过裴令之也还是变了一点脾气。

 

他虽还跟以前一样缠着她,但嘴变硬了。

 

来接她散衙送她出宫要说是自己顺路,跟她回府爬她的床要说是赏她伺候一次自己。

 

每每结束他还要硬撑着去洗澡说不愿在身上留下她的气息,偶尔还要走,说只是赏她一次伺候自己的机会,才不愿与她同床共枕。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鼻头眼尾红得有多厉害。

 

眼眶里的水意在夜间都分外明显,像是随意逗一逗就能直接落下来。

 

唐今有时懒得拉他就直接让他走了,有时实在无语就把他拉回来再“伺候”几遍,伺候得他抖着腿都没法再嘴硬的时候再罢休。

 

裴令之总骂她混球。

 

就这么被骂了小半个月后,等了许久的中元节宫宴总算来了。

 

本来唐今这种六品小官,是没资格去参加这种宫宴的。

 

但奈何裴令之和七皇子都给她安排了位置,唐今也只好当作带饭加班,去了。

 

宫宴酉时开始,因是中元节的宴会,除去一贯的歌舞饮食外,晚间还安排了一个放灯、赏灯的活动。

 

灯都是宫外专门做灯的手艺人进献来的灯,模样精巧,内藏玄机。

 

有些的小巧如酒樽,有些的比人都高大,一些做得极妙的灯,甚至能跟个机关盒子一样,从里面再重重叠叠冒出好些个不同样式的灯来。

 

当然,这放灯,也不是人人都能放的。

 

主要是皇帝皇后牵头,剩下的皇子和一些三四品以上的大臣们也能有机会亲手放个灯。

 

剩下的臣子,跟着看看热闹就行了。

 

唐今原本也属于“跟着看看热闹就行”的那一边,但在前往举办宫宴的大殿时,她却正好撞上了七皇子。

 

七皇子远远瞧见她,便直接喊了她一声,跟她说给她也安排了一盏灯。

 

唐今想要推辞,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七皇子打断了,“宣之,你可得站到前头来啊,若不站前面些……”

 

七皇子偏头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怕是要错过一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