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番外 古代 御床同登......(第2页)
礼部长官:“陛下,以上是新正一朝加官晋爵,封公列侯的名册,诸多考虑,还望陛下揣摩。”
从龙之功,武将封侯,文臣封公,另单开一页,封的则是新帝唯一的弟弟。
“所谓东宫西宫,按照前朝旧例,皇太弟殿下应当另赐宅邸,二王不得相见,”礼部长官道,“卑职列出东都的豪宅如下,请陛下定夺,让皇太弟殿下入住哪座宅邸为好?”
时书一堆规矩,皇宫里的规则相当森严,纵然有强悍的武力,但也要被文臣的礼乐所节制。如果按照这些文臣的规矩,自己的确不能住在皇宫,要搬到自己的府宅去。
谢无炽开了口:“不必出宫,朕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精心养护,让他和朕一起住在宫里。”
礼部长官:“若是在皇宫,可让殿下住在南宫?”
“收拾好紫薇殿,皇太弟与朕同住左右寝,立刻去办。”
紫薇殿,帝寝。礼部长官从未听说过,帝王之宫殿,由二皇分住东西寝殿!但哪敢反驳,连忙点头下去准备文书:“是!”
时书转了下眼珠,忍不住道:“哪有人十八岁第二次投胎啊。”
谢无炽:“不行?你配得感有点低了。”
“………………”
时书:“不是。”
你还懂配得感?
谁能像你一样,整天:朕是皇帝!
能一路躺到皇帝的弟弟,确实有些超出预料。时书重新躺回椅子里,笑了声:“行吧,男人的权力,男友的荣誉。”
一路进了皇宫,宫门外守备森严。谢无炽去换衣服,时书也不得不换上繁重的衣衫。众人行色匆匆,不愧是宫门中老于世故之人,顿时将气氛变得郑重肃穆。
秋风,高坛,祭祀。数万官员身穿严整袍服,再凝肃的寒意中望向祭坛上独有的一抹凛冽深色,登极大典正式开始。
衮冕,十二旒,十二章,不染尘的鞋履踩在汉白玉的台阶上,走到最高峰时,普天之下莫不伏倒跪拜在脚底,不可直视,不可议论。
远远看见,谢无炽停下了脚步。
楚惟坍塌着肩骨,双目无神形容憔悴,身后携大景旧臣文武百官乌泱泱跪倒在地,手捧着一册书案,案上放置着传国玉玺、禅位诏书,曾经的一国之君,如今当头跪在地上。
“请、陛下、受禅——”
呕声哑气,诏示国灭。
“请陛下,受禅!——”
秋风沉寂,谢无炽眼底被十二琉遮挡,落下一片轻薄的淡影,映在略带阴冷的眉间。他伸出手,触碰到托盘到的传国玉玺,盯着这枚玉玺,眼中层层云雾,闪过一片一片的画面。
是轮台夜雪,铁马金戈;也是刀光剑影,看朱成碧;白骨尸骸累于城墙之下,紫气东来绕于金銮殿中……片片飞花,刀刀血影,千军万马同声振气。
从那牌匾磨灭的荒庙,一路走到九鼎伫立之位。
谢无炽伸手,将玉玺抓握在手中。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
宣袍被风吹起,从今天起,预示着普天之下的生杀予夺,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归于紧握着传国玉玺的谢无炽之手。
旁边,顿时锣鼓大震,无数臣子的呼声回荡在漆黑阴沉的天地之间:“恭迎新帝即位!改元更始!”
“恭迎新帝即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咚咚咚!”雅乐声阵阵,惊天动地。
不远处的时书站在台阶旁,见谢无炽接过诏书,端方雅正向祭天昭告万民,唇角不觉露出了点笑。走过受封的流程之后,便转身隐入了官员之中,离开了身后铺天盖地的欢呼之声。
时书身体还没恢复,吹风受寒更变本加厉,便提前离开。一大根一大根的红漆雕龙梁柱,数不尽的回廊院落,重檐歇山,园林座座。时书大步往紫薇殿过去,准备熟悉熟悉这偌大的皇城,也不着急。
四处闲逛,慢慢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地方。
远远看见几个宫女,约莫十四五岁,站在井水旁往下张望,丢了颗石子儿进去,立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抱怨道:“里面什么也没有呀。”
“我不骗人,三天前刚看见从井里捞出的尸体,是个贵妃呢。不愿意搬离皇宫,被新帝的人一巴掌推到水里淹死了。”
“但这水看着可清,不像淹死过人。”
“当然是真的,这皇宫里杀的人可多了,我们被嬷嬷带进来教养,夜里不许开门,也不许支起耳朵听,说起控鹤军正在一个殿一个殿挨着杀呢……大清早,我们起床,就看见太监提水在冲砖上的血。”
这小宫女摘了一片叶子,问起:“你也刚进来吗?”
“我刚进来。原来的宫女都被送走了,皇城贴着告示,征集宫女太监。我家里人躲避战乱,在东都要饭,这就把我送进来了。”
时书站在屋檐下,见几个小宫女说一气,再到井里打捞:“你不是说,她的金镯子掉到井里了吗?真捞出来了怎么办?”
“这鬼气森森的皇城,真捞出来了,夜里贵妃从井里爬出来和你睡觉。”
“你别吓人了!”
“……”
她们笑嘻嘻说话,留意到了外人,连忙站成了一排。时书本来就无意打扰别人,挥了挥手表示没有恶意,急匆匆地连跑带窜,逃离现场。
“百废待兴,皇宫里被血洗,太监宫女都是新人啊……”
时书心里嘀嘀咕咕,一溜烟回到了大殿之内。
宫里全是陌生人,铺张暂时从简,亭台楼阁内往往不见人,只有御书房一带人特别多,来往匆匆,将一道一道地圣旨捧出去。时书走进门来时,见谢无炽一身窄袖袍,正坐在椅子里和官员说话。
户部长官道:“陛下,现在大战刚过,是与民更始、休生养息的时候,卑职正在清点府库内的余粮,以救济百姓。”
谢无炽正在看奏折:“这场仗打过去,许多地方生民百余一,城池也处于废弃状态。派官员到城里去,将百姓们再集结起来,十日内清点出存亡百姓名册,交到宫里来。”
户部长官道:“是,陛下,太阴府人烟断绝,可由韶兴府迁百姓过去,恢复耕种,这般这般…… ”
时书听见,明白,他们在解决战后这一堆废墟。战争虽然结束,但死于战争余波,或饥渴、或瘟疫的人却仍然不容小觑,不用说,接下来的精力都要花在为百姓重建家园上了。
时书傍晚进来的,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倒了杯水。
等户部的官员离开了,时书看谢无炽的一举一动,他提笔在纸张上勾画书写,一旁则一摞一摞地堆砌着书册。
时书在他身旁坐下:“你这个工作强度,当上皇帝,和在相南寺当俗僧、燕州当节度使,也没差啊?”
谢无炽捏了下眉心:“能说吗?”
时书:“说什么?”
谢无炽:“当上开国皇帝已经证明了我的能力,我对做明君缺乏兴趣。”
时书静了静,道:“等我以后当了皇帝,我也要说我对当皇帝毫无兴趣。等我当上首富,我也说我对赚钱毫无兴趣,享受的是征服世界的快感。”
谢无炽:“人生本就如此。”
时书看他好一会儿:“……谢无炽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啊。”
但是,时书抬起眉,不觉露出笑:“但看你坚持自我,从头到尾都没变,我也很高兴呢。”
时书说完,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开开心心坐在椅子里,手指扒拉他的袖子和绶带,一圈一圈绕在一起,把端正威严的帝王常服弄出一点小褶子,再打理成一丝不苟雅俊端正的模样。
谢无炽被他骚扰,浑若无事,五指分开握住他手扣紧:“再等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回寝殿。”
时书再亲亲他耳颈:“谢无炽,你的性瘾是不是好了?”
谢无炽边翻看书册,边道:“没好,好不了,现在年轻精力旺盛,夜里实在为难你。”
时书耳朵发热:“一辈子都好不了吗?”
谢无炽:“好不了,至少绝精之前。”
时书咬牙忍忍忍,等到谢无炽终于合上那本黄册,起身一起回寝殿。刚进了更衣的室内,时书便忍不住从后背窜上去,抱着谢无炽把他衣服弄得凌乱不堪,露出雪白的牙齿一顿咬咬咬。
“我咬死你,我咬我咬……”
谢无炽后退一步,靠上坐凳,索性坐了下来。一把将时书抱进了怀里,时书咬他,他倒是若无其事脱时书的衣服,再给他穿上一身休息时的常服。
时书咬他时,他也若无其事脱掉衣服,真脱了,时书又不敢咬了,只有等他把衣服穿好,再扑了上来,被谢无炽一手托着抱出了更衣室内。
时书上了龙床,还拽谢无炽的衣服:“我咬死你。”
果然,谢无炽眼也不眨:“我操.死你。”
“啊!你有本事就试试!”时书险些从床上跳起来,但早带着谢无炽,滚在了层层绣着金龙的棉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