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 作品

第41章 卖身为奴(第3页)

 云乔被他气的无法,只能咬牙忍辱。

 却还是耐不住性子,咬唇问他:“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萧璟闻言冷笑不已,捏着她下颚。

 他瞧着她,目光玩弄轻贱,问她:

 “放过?

 云乔,你忘了,我早放过你了的。

 是你那口口声声同气连枝结发恩爱的夫君,亲自把你送到我手上,要你伺候我。

 旁人送来的物件,我为何不收?

 送上门来的女人,我为何不要?”

 萧璟言语句句羞辱,每一句都是在云乔心口剜肉。

 他说她是旁人送了的物件,云乔想起初心动时,他曾同她说过,她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任人打骂物件。

 一句温柔言语,哄得云乔痴心错付。

 而今梦醒,当日那个温雅柔情的郎君,一样将她视作旁人送来的物件。

 她的夫君,把她当一个礼物东西,献给萧璟。

 而萧璟,也同样将她视作享用的旁人赠礼。

 云乔在他们两人跟前,找不到半点为人的尊严。

 也不由自主的恨他们。

 她白着脸望向萧璟,目光凄婉,咬得唇瓣渗血,斥道:

 “是,沈砚是作出献妻的无耻勾搭,可你呢,你为了让他如此羞辱我,又暗中做了什么!

 你就是卑鄙的伪君子!若不是你拿着那私盐案子,害得我公爹下狱,逼得沈家满门凄惶,沈砚怎会甘心献上结发妻子!”

 云乔句句泣血悲哀,偏生萧璟,只听出她话语里对自己的恨胜过沈砚。

 他冷笑不已,心中更是盛怒。

 沈砚主动献妻,沈砚处处逼她,待她未曾有半分柔情爱怜。

 自己处处护她,自问不曾亏待她半分。

 可时至今日,她口口声声回护沈砚,却把自己看作是世间第一等的恶人。

 好像他是拆散他们恩爱夫妻的罪人一般。

 她和沈砚,算哪门子的恩爱夫妻!

 萧璟笑意薄凉,捏着她下颚的力道,把人皮肉都捏的青紫。

 寒声嘲弄道:

 “云乔,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榻上一个玩意儿而已,真以为你国色天香红颜祸水,能让我枉顾法度构陷沈府不成?

 我告诉你云乔,就是没有你,沈家也得出事,沈延庆也得下大狱!

 数十万两白银,在其位不谋其政,贪赃枉法可恨至极,我将他下狱,是秉公执法,可不是为着逼沈砚献上你!”

 萧璟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他处理沈家,的确不是因着云乔,就是没有云乔,沈家也逃不过罪责。

 假的是,他说他没有想逼沈砚献妻。

 早在他应下云乔断了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今日,

 他就是想要云乔亲眼看一看,她口中同气连枝的丈夫,究竟怎么龌龊的人。

 献上妻子自保,为求利益舍了尊严。

 沈砚,无非就是一个人渣而已。

 萧璟设了这局,想要云乔看清沈砚,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也想要,一点点敲碎云乔的骨头。

 云乔听着他字字嘲弄言语,辨不清真假,未曾答话。

 萧璟瞧着她这模样,知晓,还得再逼她一把。

 逼得她穷途末路,置身绝境,才能压着她,同他低头。

 他目光沉凝的瞧着她,突地,从袖中抽出了道黄色布帛。

 那是圣旨,刚刚送到扬州的一道处置沈家的圣旨。

 萧璟扬手将圣旨打开,扔到云乔跟前。

 示意她看。

 云乔下意识顺着他视线低首,瞧了过去。

 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沈家牵扯进私盐案的结局。

 “男丁枭首示众,女眷充妓为奴……”

 云乔喃喃低语出圣旨上沈家的判词,脸色惨白至极。

 萧璟瞧着她这副模样,伸手抚过她脸颊,瞧着她眼眶里凝滞的泪水。

 缓声道:“云乔,你瞧见过这楼里的花娘吧,为奴为妓,留不得半点尊严,千人骑万人枕,这样的日子,你过得了吗?即便你能忍,你的女儿呢?你忍心让她尚在襁褓之中,就被扔入妓馆,在那样龌龊的境遇下长成,日后也要为奴为妓吗?”

 萧璟话音中的那些言语,句句都戳在云乔痛楚。

 她当然不忍心,也当然受不住这结局。

 她在沈家忍辱至今,无非就是盼着女儿日子顺遂安康一生平安喜乐。

 若当真是这样的结局,若当真要女儿一生受辱,难堪成活,甚至说不定都无法平安长成。

 那云乔,这数载的殚精竭虑费尽心思,岂不都成了空。

 云乔哪里甘心,又如何能接受这结局。

 她昂首看着萧璟,眼里都是眼泪。

 萧璟伸手揉碎她泪珠儿,知晓她畏惧,

 接着又道:“沈家一案,男丁满门抄斩,女眷没为官妓,已是圣旨上写就的刑罚,只看我,何时宣旨,何时行刑。”

 是啊,他是此案的钦差,攥着沈家满门的生死,更攥着云乔和她云乔的前路。

 这也是萧璟如此笃定,云乔一定会同他低头的缘由。

 她太在意她的女儿了,身为人母之心,爱幼女远胜于她自己,为着女儿的前途,为着女儿的生死,她就是再心痛,再厌憎,也一定会,逼着自己心甘情愿向萧璟低头。

 就如此刻,她昂首时满眼泪光。

 前不久还能硬气的赏他一个耳光,眼下却怯怯的颤着手,伸手拉着他衣袖,哀求的问:

 “既然圣旨在你手中,眼下还未宣读,你可有法子,救救我女儿……”

 她说的卑微恳求,萧璟听着她如此哀求言语,瞧着她卑怯的姿态。

 知晓这场算计,成了。

 也清楚知道,自己这番费尽的心思,未曾成空。

 果然,云乔最在意她的女儿,

 也一定会因着她那拳拳爱女之心,不得不入他的局。

 萧璟满意的瞧着自己费尽心思算计,总算逼得她甘愿低头哀求的云乔,俯身轻拍她生嫩的脸蛋。

 目光恣肆赏玩,好整以暇的问:“云乔,即便我有法子,为什么要救你的女儿,她同我,有什么干系吗?”

 萧璟话中意味,是他有法子能救云乔女儿,可他,不愿用,或者说,是眼下的云乔,没有给他足够的砝码,让他愿意冒险救她女儿。

 可他故意说这样的话,就是刻意在云乔跟前放个鱼饵,勾着她来咬,诱惑她来求。

 果然,云乔轻易上当。

 闻言拉着他衣袖,膝行在地砖上,脆弱的膝盖跪在上头,噙着眼泪一再哀求萧璟。

 “你有法子?你有法子是吗?你救救我女儿,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我求你了,求你救救她。”

 云乔骨头素来硬,往日就是被萧璟折磨的身子由内到外都是伤,也难见她低声这般哀求他。

 萧璟满意的听着她求自己,瞧着她眼尾淌出的泪水,一滴滴砸在自己手背,心头痒得厉害,却仍装的面色冷沉。

 如同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般,一步步引着小白兔上钩。

 他低叹了声,摸着她眼尾,轻声道:

 “云乔,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你说你求我,可你求人办事,就只拿几滴眼泪敷衍了事吗?你的眼泪难不成,比金银玉石还要珍贵,哭一哭,我就要拿项上乌沙官帽,为你赴汤蹈火?”

 他话说的轻缓,手指落在云乔眼尾的力道却不轻,只将云乔眼尾都揉弄的红艳发疼。

 云乔嗓子带着哭腔,又急又慌。

 拉着他衣袖哀哀低泣。

 “那……那你要我怎么求你……才肯帮我?”

 云乔话说的艰难,心底更是酸得厉害。

 可她没有法子,那道判了沈家人命运的圣旨,就是悬在云乔头顶的利剑,压得她惊惶畏惧,无路可走。

 萧璟得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语,唇畔微勾,脸上浮现一抹寡淡却又浓重的笑意。

 他俯身近前,目光紧锁着云乔眼睛。

 轻声诱哄道:“云乔,你知晓的,我这人,一惯不做赔本的生意,你要求我,总要拿出诚意来。”

 云乔早就被他算计得没了退路。

 闻言抬眸看向他,颤着声音问:“那你,究竟我怎样做,才算是拿出诚意来?”

 萧璟喉头微滚,拍了拍脸颊,缓缓起身,目光在她身上恣意流连。

 像是瞧一个,他早就看上的把玩物件。

 声音低沉微哑道:“我要你,同沈砚和离,卖身于我为奴,任我予取予求,万事遂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