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五十九 某岛火山喷发,某人后宫着火。(第2页)
这也佐证了“游戏即现实”的观点。
那时楚在洲看似在家里打游戏,实则游戏里的一切,都发生在同一个世界的另一角落。
楚在洲现在看着,还有点感慨:[六年过去了,这小崽子倒是成熟了——不过他还记得那些事情么?]
系统:[权限不足……呜呜呜我是废物。]
楚在洲已经习惯,虚空挼了把系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邪神碎片在他身上。]
玩家目前见到了三块碎片。
一块是路希开大引动的“邪神”降临,被他捅死后,碎片融入身体;一块是满堂村盒子翻出来的,现在还在没消化的狐狸那当茶包。
那两块都是实打实能看见的,而现在……
他总不能把路骞也给捅死,再掏碎片吧?
而且,他之前把好端端的纯种人类捞出来,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难道邪神碎片还有改血统的能耐?
楚在洲思考着,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定格在少年身上的目光,被对方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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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啃啮,动辄引发钻心的疼痛,更令他难捱的是一股安静又炽热的视线,死死笼罩了他全身。
路骞皱起眉,睁开眼睛,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周围是一片漆黑,但狼很好的夜视能力,被他全然继承。
在视线中,他看到了坐在他旁边笼子里的栗发少年,正茫然地盯着他这个方向。
手疾眼快关掉夜视能力、免得又乱加设定的玩家眨眨眼睛:“你醒了吗?”
“干什么?”见不是威胁,路骞眉头微微放松,冷淡地道。
“只是你一直没有动静,我担心你死了。”
栗发少年语气上扬,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靠近,路骞感觉他的声音更加清晰:“原来你没死!”
路骞:“。”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咒了。
“我叫安十初。”那栗发少年的脸颊贴在铁杆上,琥珀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方向,“所以,你还好吗?”
“……我没事。”
路骞鲜少见过这么直白的问候,他不适应地舔了舔自己的两颗犬齿,在纠结要不要主动断掉这对话,最终还是低声道:“路骞。”
“嗯?”少年歪歪头,似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脸更凑了过来,挤在栏杆中间,仿佛能看到那点婴儿肥。
“……我叫路骞。”他耐着性子道。
[还真是我认识的那只。]玩家表面一脸无辜,心里吐槽。
[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的小跟班变成冷漠帅酷拽的冰山了!]
系统根据自己饱览群书的经验,笃定道:[玩家,这肯定是少年漫里的傲娇男二!]
那种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转头被重要的人抛弃,称之为“我鱼唇的欧豆豆”的类型!
楚在洲挑挑眉:[但他今年应该成年了,而且,我可是干好事把他救下来的呢。]
一人一统在谈欧豆豆的各种变化,而路骞也在观察。
他们是一齐被送上船的,但昨天整整一天,他旁边的栗发少年都晕着,蜷缩在一条薄毯中,像是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单闻血腥味,就知道伤得不轻。
路骞对此没什么怜悯,他本盘算着逃跑计划,昨晚的大好时机,他却不知为何头疼欲裂,直接陷入了昏迷。
结果醒来就被安十初关心了一通“是不是要死了”。
到底谁看着才是要死的啊?
“你关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隔了一会,路骞阴沉着脸说,“别死我旁边。”
栗发少年醒了过来,动作间便把薄毯蹭掉了,露出了身上单薄的衣衫,深色的像是血一样的痕迹沾染在布料上,从领口看能见到其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口,有些愈合成疤,但有些似乎还渗着血迹,那双如蜜糖般的琥珀眼因失血过多显得涣散,却还执着地往他这边看。
看着比他还小几岁,怎么会伤这么重?路骞下意识皱起眉。
却见下一刻,安十初似乎被他冷厉的语气吓了一跳,那双眼睛眨了眨,有泪花悄然氤氲。
“对不起。”少年缩了缩,压抑着鼻音轻声道,“我没想死你旁边。”
“我——”路骞“对自己一句话吓哭别人”这件事骤然失声,半晌才咬牙切齿,“我不是这个意思!”
系统:[哦哦哦对上了对上了,看起来真是个傲娇!]
安十初轻轻应了一声,垂着的眼睫上还沾着水意,看着可怜极了。
路骞还没见过这种性子的人,他抿了抿唇,生硬地转换了话题:“你怎么会被他们带到这里?你没有异化吧?”
“异化?”
“就是像我……”路骞说到一半,想起一般人没有夜视,根本看不见现在的情况。
“——嗯?”
见少年拉长调子,路骞生怕对方又联想到被他讨厌上去,他磨了磨牙手攥着衣袖,压低声音:“你手伸过来点。”
玩家:“……?”
“做什么?”
“叫你伸,你就伸,快点!”
安十初茫然睁着眼,将右手往前伸去。
下一刻,一块柔软又温暖的事物,抵在了他的掌心。
他下意识逮住,然后用力地揉了揉,感受着绒毛自掌心滑过。
手感真好啊……
灰发少年闷哼了一声,耳朵这种特殊位置被揉捏,让他尾巴毛都炸开了。
他双手攥紧衣袖,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你摸够了没?”
玩家恋恋不舍收回手,他挪开的瞬间,路骞近乎是弹起坐正,然后也撞到了头。
“嘭!”
“我知道了。”安十初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我不是。”
路骞沉着脸:“那你为什么会被送到这?因为脸?”
“不知道。”
“那你身上的伤呢?”
栗发少年垂下头,下意识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闷闷地道:“是我老师……”
老师?!路骞瞳孔一缩,难以想象这是多么狠毒的人才能在虐待后把自己学生给卖了。
“不过,我不怪他。”安十初轻声说,“他,他只不过是误入歧途了。”
路骞:“……”
他想到了一个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安十初:“而且阿遇……我弟弟在他这过得很好,没有死,也没遇到危险。”
“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又抬起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路骞:“…………”
他脑补了一通胁迫弟弟、虐待哥哥还给他洗脑的人渣。
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深吸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要用什么肮脏的词汇去辱骂。
“那你呢?”安十初抿了抿唇,头抵在栏杆上,“你为什么会在这?”
[读心卡,来一张!]
“我……”路骞张了张嘴,觉得无从说起。
他的经历太过离奇,哪怕说出来,面前这个天真的傻子估计也听不懂。
乍一听到这句心声的玩家一僵,笑容顿时更灿烂了。
阴恻恻的灿烂。
路骞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他自小便生长在一个偏僻的落后村庄,偏僻到偶尔来个支教老师,没坚持几天就会因各种原因离开。
他喜欢读书,但走不出这连绵的山。
路骞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某日他的父母却突然激动地给他打扮一通,说送他去“仙师”那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