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服血

 上野公园的机械樱花炸裂成毒针暴雨时，林燕笙正将鹤顶红粉末抹在唇间。胭脂盒镜面倒映着穿十二单衣的母体标本，后颈德文刺青在霓虹灯下渗出血珠——"林婉容，大正五年，第七号实验体"。 

 "妈妈..."她手中的翡翠药杵突然发出蜂鸣，杵尖弹出的金线刺入标本后颈。樱花枝形灯骤然大亮，标本的振袖中射出淬毒千本，钉在防弹玻璃上的轨迹恰是《万叶集》第十七卷的俳句。 

 燕笙旋身甩出银针，针尖勾住标本衣带的同时，暗门涌出穿白无垢的机械巫女。她们手持神乐铃，每晃动一次，实验室的德文仪器便亮起一排血色优昙花纹。 

 "林桑，恭候多时了。"穿军装的男人从全息投影中走出，胸前的菊纹章泛着冷光，"令尊的优昙花种，可是帮帝国培养了完美的..."他突然被标本衣袖中飞出的金线贯穿咽喉，鲜血在屏幕上溅出富士山轮廓。 

 燕笙趁机扯开标本十二单衣，后腰的朱砂胎记与自己分毫不差。当翡翠药杵插入胎记中央的凹槽时，整座实验室突然震颤，机械樱花树的齿轮咬合声与浅草寺的钟声共鸣。 

 "小心！"熟悉的男声在背后炸响。顾世钦的机械臂揽着她滚向钛合金药柜，方才站立处己被毒针腐蚀出焦坑。燕笙的银簪抵住他改装过的喉结："顾先生不是灰飞烟灭了？" 

 男人摘下战术目镜，右眼的摄像红光映出她锁骨处的优昙花纹："第七代克隆体，承载着正主最后三小时记忆。"他机械手指点在自己太阳穴，"这里存着你咬他虎口的温度——民国二十三年十月七日晚八点十五分。" 

 标本突然发出母亲的声音，吟唱着林燕笙幼时的摇篮曲。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应声碎裂，穿巫女服的机械人偶从裂缝涌入，神乐铃震出的次声波令优昙花纹渗出黑血。 

 "东南巽位！"克隆体顾世钦扯断自己的机械臂掷向标本，断口处迸射的齿轮组成八卦阵图。燕笙踏着阵眼跃上樱花枝，翡翠药杵插入树干时，整棵机械树逆向旋转，盛开的毒针樱花突然化为齑粉。